齐运凯会来事儿,见到丁小甜火了,也知道她不愿意她三妹跟他们去吃田鸡。
所以,他立马转变风向说:“那个,小甜老同学,我们先走了,我忘了,我家里没盐了,今天这个田鸡是做不成了。”
说完他就去拉一拉李志文和潘晋原,催他们快走。
两人很快会过意来,都跟在齐运凯身后快离开。
丁小甜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那个齐运凯还算有眼色,比较灵活,会说话。
他这样一说,三妹也不好再跟着去了。
果然,齐运凯这样说了,又催着同伴离开,丁小兰想要再跟去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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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是说明白了,今天晚上不做田鸡吃了,她还跟着去干嘛?
就算她知道这是齐运凯看见自己二姐不高兴才改口的,她也没办法。
望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丁小兰跺了跺脚,生气地“哼”了一声。
丁建国看见齐运凯三人走挺远了,才松了握住丁小甜的手。
他手才松,丁小兰就扔下丁小甜和丁建国,气冲冲地往前走,话都没有一句。
丁建国在她身后喊:“三姐,等等我们!”
可是丁小兰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顾自己往前走。
丁小甜在后面摇摇头,她对丁建国说:“别喊了,让她自己走,等她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晓得她今天晚上太冲动,做事情没过脑子。”
丁建国问:“二姐的意思,是三姐明天就不会生我们的气了?”
丁小甜说:“我宁肯她生我们的气,过几年她还要感谢我呢。”
丁建国一听糊涂了,喃喃道:“过几年感谢我们……”
丁小甜猛然想到自己说漏嘴了,就赶忙一推丁建国:“老四,我们快回去,有点儿晚了,秀琳在外面睡久了,我怕她感冒。”
“哦,好。”丁建国答应了,提着装满了田鸡的鱼篓,打着手电筒,让丁小甜抱着孩子走前面,他在后面给她照着脚下的路。
回到老屋,丁小甜把秀琳放到床上去睡,然后提着装田鸡的鱼篓去了灶房。她拿了个木桶来,里面倒满水,把鱼篓放进去,让里面的田鸡浸泡在水里,这样的话,它们活的时间久一些,明天晚上做炒田鸡那道菜的时候,田鸡肉会更好吃。
忙完这些,她回屋洗脸洗脚刷牙,上床睡觉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今天她有点儿累,也就没有进随身空间去看她的庄稼和蔬菜。
第二天早起,她依然是去喂鸡浇菜做早饭,多了一样,去把浸泡鱼篓的水给倒了,重新打了新的井水起来泡着。
到点儿去把秀琳叫起来,给她洗脸穿衣服喂饭。
吃完饭刷完碗和锅,锁了门,去大队把自行车借来,载着秀琳去新屋那边,把孩子交给母亲带着,自己骑车去学校代课。
半天下来也没什么事,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古老师跟她说,叫她别忘了明天下午两人的约。
丁小甜说忘不了,明天下午两点,副食品商店后面的巷子见。
忙碌了一星期下来,无论是代课工作,还是换鸡蛋的“事业”,都挺顺风顺水,这让丁小甜骑车回去的路上,不由自主哼起了歌,还是那《在希望的田野上》。
今天她从学校食堂吃完饭,也没去逛街,就直接骑车回家了,所以,就比往常更早到。
她先去队部还了自行车,再走回新屋那边,她大哥和大嫂那个时候还没去上工,丁小甜碰见他们,就对他们说:“大哥,大嫂,昨晚我跟三妹和四弟去照了不少田鸡,今天晚上到老屋那边吃饭,我炒田鸡给你们吃。”
丁建军一听先是笑着说好,但很快他又说:“我们带米过来吧,不然这一大家子,又要吃不少米。”
丁小甜却说不用带米,她那里还有米,她还说她这马上就有钱了,这点儿招待还是办得起的。
“二妹,你太客气了,你从何家回来,我们已经吃了你带回来的鸡和鸭子,秀琳在我们这里吃中午饭还收了你钱的,你真得不用再办招待的。”
“大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这是我的心意。”
丁建军还想说什么,生产队的上工的锣声响了,李珍月又拉他快走,他来不及说非要带米过去吃饭的话了。
两口子扛着锄头走出丁家老屋的院子,丁建军就抱怨李珍月:“拉什么拉?我都没跟二妹说完话。”
李珍月撇撇嘴说:“还说什么?二妹有心请吃个饭,你又何必拒绝。再说了,我们一家人过去吃饭,顶多她就多煮两斤米而已。两斤米才几毛钱,妹夫给她可是寄了三十元钱来,她又在当代课老师,一个月三十一块钱,这加起来一个月都过六十元了,难道她还花不起几毛钱的米钱。”
“话不是这样说的,二妹再有钱,我们也不能随便占她的便宜吧。”
“什么叫做占她的便宜,你不想一想,她回娘家来,是谁帮着她在娘家住下来,她还靠着娘家的关系,得到了夏队长的推荐去公社的小学当了代课老师,拿一个月三十一块钱的高工资。还有,今天何家人来,想要逼着她回去,难道不是我们帮她,让何家人灰溜溜地走了。没有丁家人支持她,她根本不可能在前进村立足,还能挣这么多钱。你知道二妹现在帮着生产队的人用鸡蛋换肥皂胶鞋吧,这里头,难道她不赚钱,我反正是不信她愿意白帮忙的。”
“你这个话可不要胡说。我二妹不缺钱,不会干那种投机倒把的事情的。”
“既然不缺钱,那你这当大哥的也就用不着在那儿打肿脸充胖子,人家请吃个晚饭,你就要自己带米去了。说实话,咱家一年下来除了吃喝,交了猪,也存不下你二妹一个月到手的钱呢。我前年就想买花布做两件衬衣,可到今年夏天都过了一半了,衣服都还没做呢。”
提到这茬,丁建军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