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想着,转眼望向挂在墙上的宝剑……渐渐的,就有了个主意。
翌日清早,定宁王心不在焉地随驾前去太后所在的皇家园林。
每年天一热,太后便在这里避暑,皇上重孝,有了清闲就过来探望。
到了地方,又一同陪着太后散步说笑,说到公主们,太后轻轻叹气:“和意是你最小的妹妹,一直养在哀家身边,说是要一直陪着哀家,哀家却舍不得……”
定宁王知道,太后近些年一直想给和意公主招个好驸马,要是以往,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此时,脑子里却全是儿子昨晚信誓旦旦的话。
“父王,明日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在皇上太后面前夸奖白昭华,夸得越真心越好!白昭华自从赢了卞成续后,名声也好了许多,你再多解释解释,把此人说得只应天上有才好!”
“白昭华没有婚约在身,又是陈国公唯一的嫡子,若太后听他人品也很好,想到为和意公主招驸马,必然会好奇他本人如何……”
“可如果白昭华让人替了自己在皇上和太后面前糊弄,您猜他会是什么下场?那陈国公一向溺爱他,事事都惯着,若让皇上觉得此事有陈国公授意,陈国公又当如何?您当年受贬,可和他那折子脱不了关系!”
“您可别怕,就算那小子是个妖精死都拆穿不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真赢得太后喜欢,而您呢,也落得一个不计较过去,心胸宽广的美名。”
“父王,万事俱备,只等着您了!”
水面清风吹来,定宁王猛地回了神,一想儿子那边证据俱全,此时万无一失,于是一咬牙,挤着笑就开始夸起白昭华了。
他几乎把这小子当神仙来讲了。
比如陈国公的儿子武艺极高啦,一朝开了窍,竟赢得了卞成续,可真是一剑闻名了。比如那小子过去就是性子太直才得罪许多人,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坏,连马都能疼惜,可见真善美呀。比如那孩子其实也很单纯啦,以前那混世魔王的名头不过是大家打趣而已,哪能真是魔王呢……
定宁王用上了毕生捧杀之本领,硬是把白昭华描绘成了个芝兰玉树、隐忍不、高风亮节、以德报怨、不同流俗、自强不息的一代风流人物。
赵宣衡在一旁听得心里忽上忽下的。
一会儿觉得这家伙说得不错,一会儿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吧?
到了最后,他嘴角抽搐地瞥向这位堂兄:你以前不是和陈国公水火不容么?现在是要干嘛?你被白家祖宗夺舍了?
不过这么一番吹捧,果然引起了太后的兴趣:“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快带来哀家看看。”
赵宣衡瞧太后这么高兴,略一思忖,想着那暗卫知道分寸,尤其自己也在,决计不会露出马脚,那来了倒也没什么,便笑着派了太监去国公府,把人请来。
……
同一时间的黄府。
骄阳似火,槐夏风清,风景别致的宅院里,几只蝴蝶风筝高高飞起。
“你们也放高些!太矮了,不够看!怎就我一个会放风筝?好吧,你们看好我是怎么放的!”白昭华拉着风筝线一个冲刺,随即往起蹦跳几下,挥汗如雨。
上面的风筝果然更高了。
仆从们纷纷鼓掌:“公子好厉害!”
白昭华继续挥汗如雨:“这么简单的事儿,算什么厉害?再来再来!”
站在屋顶上帮他拉着风筝往上扔的郁长霖:“……”
放完了风筝,白昭华就去后面的水池泡澡了。
这里的水池极大,建得也好,白昭华泡了一会儿就开始摆动着双脚游泳了。
游着游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这狗皇帝,还怪会享受的。
郁长霖拿着他的新衣裳进来时,就看到水池里露出两个摆动的脚丫,他一怔,登时以为这少爷溺水了在扑腾,一急之下便跳了下去,只是还没靠近,那双脚就像一对船桨似的,快地摆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