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宴没有见到暮苏无极。外面的守卫说了,魔尊养伤,谁也不见。
禾宴知道,是暮苏无极不想见她。
“对不起……”禾宴看着因为她紧闭的门扉,心中钝痛。
是她误会暮苏无极了,是她伤害了他。
禾宴知道自己可以打晕门口的守卫闯进去,但握在手中的落仙此刻却难以挥出。
她不知道进去该如何面对暮苏无极。
解释自己为何要刺他一剑吗?
是为了天界没有后顾之忧,还是为了报复那晚他的强迫?
她该道歉吗?可道歉之后呢?那一剑真真实实地扎进他的胸口,岂是一句抱歉就可以揭过的?
禾宴最后还是没有闯进去。
她在门前站了一个时辰,最后转身离去了。
所以禾宴也不知道,床榻之上强撑着半个身子看向门口的暮苏无极有多疼。
暮苏无极看着门前的身影消失,缓缓闭上了眼,布满细汗的额头润湿了丝。
……
转眼不知多少日后。
魔域一派升平景象,因为暮苏无俞大肆征伐而损伤的元气在暮苏无极的极力恢复之下,如今已有盛世的雏形。
禾宴在魔域的自由并不受限,但就是不允许离开魔域。
禾宴不用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也很少离开宫殿,偶尔离开宫殿也只是去魔域人迹稀少的小镇转转,待不了几天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久而久之,大家都快忘了还有一个本来是仙子如今是魔后的漂亮女人住在宫殿里了。
禾宴在此期间没有再见到暮苏无极。
他刻意避着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如今仙魔大战已平,她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禾宴倚在窗边,脑中是与苏暮初见时的场景。她的嘴边带着一抹苦笑。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王后,你为何不去见见魔尊呢?”
服侍禾宴的侍女终于忍不住问。
“魔尊那么心悦王后,一定舍不得跟您置气的。”
禾宴垂眼,“我不知如何面对他……”
“这有什么,您只要站在魔尊的面前,想来魔尊都不舍得再生您的气了……您和魔尊这都多少日了没见面了……”
禾宴忽然抬起手,看着指尖那枚白玉质地的玉戒,心中有一丝触动。
“你将一切都交给我,却没想到这一切于我而言,都比不上一个苏暮……”
禾宴摊开掌心,手中仙力流转,变出了一枝杏花。
“你代我将这枝杏花交给他吧。”
侍女面上一喜,立马接过了这枝杏花,“是。”
侍女匆匆跨出门栏,往魔尊的宫殿去。只是到达之时,殿内却是空无一人。
“请问魔尊去哪了,这是魔后让我交给魔尊的?”
侍女带着杏花折回问门口的守卫。
守卫摇头。
“也是,你们怎么会知道魔尊的行踪。”
侍女有些心急。
“什么人都敢来魔尊的寝宫了?”
一道高昂的声音从侍女身后传来。
来人一脸高傲,侍女认出来是那天闯进魔后寝殿的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