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眠来到门外,本来是想再次无视某个幼稚鬼直接去拿东西。但幼稚鬼本人却明显不乐意,凑过来偏要挡住她的去路。
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转,他都要跟上来,像一座无法跨越的山一样堵在她面前。气得夏知眠又抬起眸来,自认为很凶瞪了他一眼。
“别挡着我的路呀。”
“好过分啊知眠酱,把我一个人扔在院子里,都不理人家~”
“现在不是理你了么。”她一脸敷衍。
“什么嘛,这么冷淡,眼神也好凶。”
“那我这样的态度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其实她已经没在生气了,但总觉得这么轻松就给出好脸色的话,他们哪里会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一言不合就不分场合地干架,差点拆了别人家还诬赖给小朋友,也太不像话了吧。
“分明是那个丑八怪大叔不讲道理,长得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五条悟振振有词,连墨镜都挡不住他眼里对某人的嫌恶。
“所以我们把他辞了吧,知眠酱~”
夏知眠:“……”
“说别人丑八怪也太失礼了吧……”
简直要被少年的无理取闹气笑了,一时都没想起要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她无语地推了推对方凑过来的身体:“还有,不要说得好像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啊你。”
五条少年纹丝不动,始终把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继续强词夺理:“我那是被迫出手嘛,分明是在担心知眠酱的人身安全,居然完全不被理解,好伤心!”
“青少年的心脏是非常脆弱的,我会哭出来的哦。”
夏知眠耐心地听他干嚎,末了抬起手、摊开掌心,置在他的下巴底下:“来,哭吧,我给你接着,看看能有多少小珍珠。”她仰起的脸上神色淡淡,一点都不似开玩笑。
五条悟成功哽了一下。
半晌,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取下墨镜,张着无辜又漂亮的蓝眼睛,极具杀伤力地盯着她一个劲儿地看。
少了漆黑的镜片,两人的视线无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而夏知眠坚持不到一分钟就败下阵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干嘛啊,快点把墨镜戴上,我要被闪瞎了!”
仿佛把天空和大海藏进去的纯蓝,谁看了还能有半点脾气,偏偏拥有的它的少年却性格顽劣如孩童。
得逞的五条少年弯着嘴角,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然后握住她遮挡眼睛的手腕。他仗着极厚的脸皮耍性子:“真的忍心让我这么好看的人哭出来吗?夏夏姐~”
重新用上的敬语反而令人耳根烫,夏知眠不自在地缩了缩手却没能挣脱,话没过脑子就直接脱口而出:“好看的人哭出来岂不是更好看?”
只是语音刚落就觉得不对劲,似乎有点歧义,夏知眠立马解释起来:“额,不是……我的意思是……哭不哭都不影响你的好看……”
不对我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承认他的颜值,这种时候怎么都不该夸他吧!
夏知眠:“……”
很懊恼,于是她又瞪了眼对方把手抽了出来,并抵着他坚实的胸腹往外推,冷漠地道:“赶紧让开路,我要去拿东西了。”
当然推是推不动的,想越过他吧又被再次拦住。
“你……”找打是不是?
不等她的指责说出口,五条悟就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出去两周很辛苦啊,没有安慰就算了,和我多说两句都这么不耐烦了么夏夏姐,果然这就是喜新厌旧的大人啊。”
“喜、喜新厌旧是什么鬼啊你不要胡说八道!”
装作没听见的五条一脸受伤地嚷嚷:“啊啊怎么办好伤心,青少年脆弱的心脏都要碎掉了!”
他甚至还假模假样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夏知眠:“……”
碰瓷,这绝对是碰瓷。
而且都无赖成这样了心脏还能脆弱到哪里去啊!
虽然有一肚子槽想要吐,但夏知眠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是那句出去两周很辛苦什么的偏偏又被她听进去了。夏知眠被磨到没脾气,心想算了算了,自己干嘛要和大龄儿童去较真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姑且原谅你行了吧,反正我也不生气了。”她揉了揉自己被吵到的耳朵,平心静气地和他沟通,“可以让我去拿东西了么?”
五条悟却是顺杆而上,歪着头无意义地哼唧两声,很不要脸地得寸进尺:“可是你都还没有哄我欸。”
夏知眠:?
???
人言??
“……到底是谁要哄谁啊?”看见少年那理直气壮且毫无心虚的模样,她咬着牙道,“你敢看着我碎了一地的栅栏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