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松开了么,老师。”
夏知眠以为只是礼节性地拥抱一下,对方却迟迟没有要松开手的迹象。
她尝试挣了挣,而一米九的大只男人仿佛什么铜墙铁壁一般让人丝毫无法动弹,她不得不闷闷地出声提醒对方。
禁锢着她的五条悟稍微动了一下,但圈在她身后的手臂依然没有放开。
他只是脑袋一沉,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分外迷人的嗓音在此刻却委屈的不行:“好伤心啊~难道刚见面,老师就要被自己可爱的学生给嫌弃了嘛?”
语气甚至越说越哀怨起来,好像眼前的少女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负心人,伤了他脆弱的心脏:“还是说已经被讨厌了么,明明是最帅气的五条老师呢。”
五条悟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最后都不忘夸夸自己优秀的颜值。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撒娇一般的语气从对方嘴里吐出来竟然没有一点儿违和感,好像天生就属于他一样。
夏知眠由此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就连直觉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去进行无意义的反驳,因为没有用。
半晌,少女闭了闭眼,淡然又敷衍地道:“没有嫌弃,也没有讨厌,但是我饿了。”
虽然看不到挂钟上的时间,可屋内的光线明显又暗了不少,差不多该是晚饭的时间了吧,而她确实也有了点儿饿意。
“所以能放开了么,五条老师,我不喜欢饿肚子。”她口吻平静,纯粹地诉说中不含任何别的情绪。
“好啊~”五条悟这次答应得倒快,尤其在听到如愿的称呼后他的心情一路飙升,嘴角都跟着上扬了几度。
不过夏知眠仍然没被松开,她皱了皱眉刚要询问,就听到对方提出了个厚颜无耻的要求:“那小夏夏说一句,‘五条老师最好了,最最喜欢五条老师了’吧。”
男人的声音甜腻腻的,好像声带上被抹了层糖霜一样。
夏知眠只觉得自己拳头都硬了:“……”
在少女意图给自己一脚的时候,五条悟总算放开了她,而那张俊脸上却直白又坦然地浮现出了意犹未尽的遗憾之色。
他将这次没能用上的绷带收进口袋,又不知从哪个衣兜里摸出一副完全漆黑的墨镜,戴在自己挺直的鼻梁上。
被松开的夏知眠则向后退了退,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她扭了扭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多少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师刚刚说,乙骨也要去咒术高专吧,那他现在人呢?是已经被带去新学校了么?”
毕竟以往这个时间,对方早就回来了。
“哎呀呀~”五条悟收回了放在她手腕上的视线,像是终于想起了点什么,笑容灿烂却毫无愧疚地说,“不小心忘记了,那孩子还在门外呢~”
夏知眠:“……”
……这种事也会忘的?
被落在门外乙骨忧太并不是没有试过用钥匙开门,但里面被反锁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敲门,最后便只能像蘑菇一样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
好不容易听到门锁滑动的声音,少年连忙站了起来,很是拘束地望了过去。
“哟,乙骨同学,”替他开门的五条悟扬了扬手,咧开一口白牙,像个主人家一样笑呵呵地对他说,“快进来吧~”
乙骨忧太第一眼就现他眼睛上的绷带不见了,换成了一副黑漆漆的墨镜。从镜片的边缘能够窥到了一抹很纯粹的蓝色。
不过比起好奇,他现在更多的感触是茫然,有一种好像自己才是访客的茫然。
等少年慢吞吞地走进自己的家,还来不及说点儿什么,就被这位老师半强制地按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晚饭已经在备了,先在这里乖乖地等一会儿吧,乙骨同学。”
乙骨忧太似乎从他和善的语气里听出了另一层深意。
他还能说什么,他当然只能恍恍惚惚地点点头。
五条悟叮嘱完他就自顾自地进了厨房,简直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
他捋起两只衣袖,露出自己结实的小臂,将锅放在灶上,又动作娴熟地把夏知眠洗好的菜全给切了。
然后点火、热油、下锅……
夏知眠彻底成了打下手的人,确切的说是站在旁边观望的人,因为洗完菜之后就没有什么是她能做的了,最多也就递个盘子。
一开始她还想拒绝,结果看到对方非常漂亮的刀功后就自觉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