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放开蹂躏得多出褶皱的短裤,惊喜地仰起头。
“好的,奶奶。”
老刘家。
还没到七天,用于祭奠的白色装饰物就已经迫不及待全部拆下。
苏落躲在苞米地里静静观察。
刘老头个子不高,面黄肌瘦。
他穿了件洗得卷边的便宜背心蹲在门槛上,嘴里抽旱烟。
他叹了口气后,不知道听见屋里传来什么好消息。
男人压抑的嘴角勾起。
他把烟杆挂在裤腰带上站起来,精神抖擞。
刘老头的儿子,也就是吴珍的丈夫刘志鹏。
他恭敬地送徐医生出门,手里帮忙拎着医药箱。
给对方硬塞了个鼓鼓的红包,分量不少。
刘志鹏五官愁苦,嘴角耷拉,他还是那副笑不起来的模样,天生的。
只是眉梢间添了些喜气。
老医生拒绝不收,还是拗不过刘家父子俩,把红包放进口袋里。
太怪异了。
吴珍的婆婆是什么性格?一分钱都不舍得乱花,居然能同意儿子拿钱给别人。
苏落提前等在徐医生回小诊所的路上,甜言蜜语打听。
可对方的嘴像被针缝上似的,很严实,啥都没透露。
只说是老刘家的人伤风感冒,开了几副药。
苏落回家吃晚饭。
天色渐晚,夜色笼罩十里村。
余芳站在堂屋里,她手中点了三炷香,和自家孙儿说话。
“跟我进来。”
苏落是第一次进奶奶的房间。
脚下的泥土地面不平坦。
老式灯泡不亮,蒙了灰,光线影影绰绰。
靠门边放着一张古朴的红木梳妆台,怕是几十年前的嫁妆。
左手边是比人还高、表面掉漆的柜子,关得很紧。
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柜子里仿佛能装进两个人的空间。
他正对面的墙上悬挂黑白遗照,是原主的爷爷。
苏落过于害怕,不敢直视。
余芳将手里的香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