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承著,雖心中不安,卻總覺得有些奇怪。
本以為,知道越遙可能還活著這件事,這位會有什麼極大的動靜。
可看著不溫不火,像是上了心,又像是沒上心。雖說一直難摸政遲的心性,但這反應,屬實是太不同尋常了些。
「殷姚怎麼樣了?」政遲突然問道。
陳韓峰一愣,「殷先生沒聯繫您?」
這倒是稀奇事。
從來那位都很上趕著,如今倒沉得住氣了,想起先前發生的事兒,陳韓峰不好問,只說派人過去看看,是不是回去了。
手邊有案子,還有公事分心,如今殷姚如何政遲並不十分在意,只點點頭,並未再說什麼。
殷姚在樓下畫畫。
他沒和誰說,自己出了院,一個人回到江邊的房子,沒像以前那樣鬧騰,也沒有聯繫政遲,安安靜靜的。
「啊。」殷姚拿起震動的手機,上面的號碼他並不認識。
「姚姚。」
電話里傳來明快清亮的女聲,殷姚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像認識的人,他覺得很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說什麼?」她頓了頓,「我是哪位?」
殷姚又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他確實不認識,蹙眉道,「我不認識這個號碼,你是不是打錯了。」
「啊,這樣!」她的聲音又輕鬆了些,「怪不得。最近通告多,我沒有用自己號給你打。奇怪了……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殷姚聽她的聲音,確實沒什麼映像,只覺得有點像昨天綜藝節目裡的某個女明星。
但她很快又說,「這是飛彥的商務電話,你沒存嗎?」
「飛彥……」殷姚如夢初醒,「韓、韓鈴?你是小鈴嗎?」
韓鈴失笑,「什么小鈴呀,都好幾年沒聽你這麼喊我了。」
「……」
殷姚默了默,輕輕說了句抱歉。
她並未多想,直爽道,「這有什麼,愛聽,像回到大學那幾年一樣。」
殷姚也笑起來,「真是好久沒見你了,感覺上一次見你還是,嗯……還是……」
韓鈴聽得有些奇怪。
殷姚吞吞吐吐的,既像是他們真的好久沒見了,又像是他想不起來。韓鈴奇道,「我們不是元旦才見過嗎?之前在加州拍廣告,回來之後就聯繫的你,上周還通了電話呢……等等,你上次打電話也是這樣,怎麼回事啊?感覺你現在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