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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2（第1页）

我们村下面的那条河，里面生活着很多种鱼，而且鱼的数量也很多。

在秋天的时候，那些鱼是齐刷刷跳着，在远处看，河面上像是沸腾的水，其实那鱼在河里跳跃，鱼鳞一闪一闪给人的错觉。

很多次，我从乡读书放学回来，踩着河面上露出来的石头，往那块石头上跳一跳，把脚轻轻踩那块石头试一试，看这石头是否是稳着的，还是松的？我们把这些石头叫做“搭石桥”。

那鱼儿一刻也不敢放松，一个一个跳出水面，好像是跳出来看我们的，和我们捉迷藏，我也看得我眼花缭乱。在石头上，我停下了脚步，把手伸出去，双掌并排在一起，像双手接东西一样放在水面上，我等了一会儿，那鱼往空中一跃，往空中一跳，有一些还会掉到我的手上。看着鱼儿们在我手上，努力翻身子的样子，很费力，我看着也挺着急，在最后就把它放了，丢进水里，在水里又欢跃起来。

我们对抓鱼有一种执念，冬天里，大部分小孩都会下河摸鱼，把衣服脱掉，放在岸边，然后沉到水底找鱼。回到岸上时，被冻得紫，被冻得全身抖，我们也停不下来，这是一种迷人的乐趣，一种快意，很难被形容。

冬天大家把手里面的农活都忙完了的时候，有一些人就把鱼给药晕了，鱼晕了之后沉在水底，有一些婶婶呀，叔叔呀，从家里拿着漏勺，一起下河去，挽着裤脚，在河面上挖呀挖，捞呀捞……

那时候经常抓鱼，吃法比较多的是，自己放在火上烤，但具体吃鱼的次数也没有几次，把鱼抓回来了，有可能被小猫小狗给偷走了，有可能是奶奶嫌弃鱼腥，偷偷地丢掉了。

那时候不仅觉得抓鱼好玩，看马打架，抓蜻蜓也是一件趣事。

坐在门口看过马打架，就像是在看一部动作片的电影。

在秋收时节，我家门口就很热闹了，一整条路，全是来来往往的人，马群，牛群，马蹄踩在石头上的哐哐响，马叫声，人的训斥声，打招呼声，给人的感觉就是，杂乱无章的。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一来一回，两匹马杠上了，主人拉都拉不住，马把身上驮的东西全部弄翻，有时候是玉米，有时候是水稻，有时候是稻草……

主人就在一旁，骂个不停。

“日你妈的！全部给我弄掉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拿起牵马的绳子，把马给打了。

但是马儿们，个个面红耳赤，气势汹汹，好像都在说。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看我不把你干趴下。”

谁也不让谁，实在拉不住的时候，主人家也只能让它们先耗着。

奶奶总是这样对我们讲。

“天要黑了，千万不要在路上玩，不要被马给踩了。”

有一句这样的谚语，我简单的描述。

“蜻蜓低飞，明天要下雨。”

有些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停留在山头，晚霞照在水面上，照在水桶里时，周围都被霞光覆盖，蜻蜓也在晚霞的映射下，扑着两个翅膀，低飞着。

傍晚里，走在路上，一不小心，总能和蜻蜓撞一下，有时候蜻蜓撞人的角度很刁钻，撞到你的眼睛，你的嘴巴，你的鼻子……我们偶尔会抱怨几下。

“讨厌的蜻蜓，飞到我的眼睛了，我都睁不开眼睛了。”

我们停在原地揉揉眼，揉得眼睛都红了，眼泪也流出来了。

在蜻蜓低飞的时候，我们常常拿着衣服，在我奶奶家的园子里跑，在路上跑，用衣服把蜻蜓打落，打落的蜻蜓又起飞，我们又打，反复着，玩耍着。

打到太阳下山，蜻蜓越来越少，我们才停下来歇会儿，坐在泥土上，坐在石头上，往地上随便把衣服一丢，用手掌当做扇子扇了又扇……

玩累的时候，不抓蜻蜓的时候，没有我们能做的事的时候。

秋天的傍晚里，我和弟弟妹妹喜欢坐在屋檐下，奶奶在屋檐下烧火做饭，我们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来来往往的马，还有一些落伍的蜻蜓……

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天气热了，疯了似的，跑下河游个泳，用玉米杆给自己做一个小船，在河面来回“畅游”，比比谁的船更结实。

下雨了，下冰雹了，从我家跑到我妹妹家，两家之间就隔着两米的距离。那时候的快乐，就希望淋一淋雨，希望被冰雹打几下，跑到雨中把冰雹捡起来，往嘴巴里一放，几个人的脸上都鼓起来，嘴巴里含着冰雹，都比比谁更持久一些，我们谁也不让谁，都是磕到底，一直等到冰雹融化，就算是大人叫了。

“你们别玩了，衣服都湿透了，赶紧躲雨去，再玩就打死你们！”

直到家长们拿起杆子来，气势汹汹的向我们跑过来，边跑边骂。

我们才不得不从雨中移到到屋檐下，几个人就在那里，相互盯着对方，都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先输。

也在冬天里，挑选一个晴朗的日子，下河去洗衣服。

饿了，如果大年三十家里包的大粽子没有了，就到地里摘一些豌豆生吃，或者扯下一些麦穗，不管是谁家的，都先扯下来再说。如果我们扯了这个土地的麦子和豌豆，上面有人大声喊。

“你们几个娃，不要踩坏了我家的，赶紧走，不走的话，我下去打死你们！”

听到这种警报，我们就赶紧溜，赶紧转移到下一块地去，继续去扯下麦穗，摘下豌豆。

扯好了麦穗，把麦穗带到河边，这时候的麦穗还没有完全成熟，还带有比较多的水份，麦柄还是绿色的，因为这样容易烤熟。

来到河边，随便拿几个鹅卵石，围成一圈，搭了个石炉，在河边捡柴，找一些干枯的草，烧火，把麦穗烤上。

烤好的麦穗先放一会，等它凉些，之后把麦穗放在手心上一搓，麦子和烧焦的麦柄和麦芒都在手心上揉成一团，对那一团一吹，双手上就只剩下烧得半熟不熟的，颗粒还不怎么饱满的麦子，往嘴里一放，细细一嚼，满满的麦香味儿……

如今我的快乐，似乎是停留在某个短视频上，或者是在小说上；很少的一份快乐，是在看山，看水，看人当中，偶尔能得到一些感受，感悟，感想……

看着那些满天飞的网络新闻，今天谁又塌房了？各大平台疯狂输出，所谓的“粉丝”和“路人”，或者是所谓的“黑粉”，在疯狂的“对骂”，疯狂的撕扯，在微博，抖音上，又是上了几榜的热搜。

还有一些网红直播，说风就是雨……我直视不了。

面对这些信息，我鄙夷了，我也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