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一把抓住我,窃窃说:谁啊?
我无辜道:男朋友罗。
新男朋友。唐宁嗓门突然大起来,引得别人都向我张望。
我说,什么新,一直就这一个,在上海。这次专程来看我。年底我们打算结婚的。也不知为什么,你们总传我一些乱七八糟的。
哦,唐宁拍拍心脏,惊在那里。进入电梯。唐宁半晌才挤进,又说:是吗,他看上去还不错。
我说当然好,我们认识4年半了。感情很深厚的。
那你们,一个上海,一个北京。
我说那有什么,要么他过来,要么我过去。无所谓的。
把自己的包放好,拉开孟韬的门,依例给他收拾桌子,冲咖啡。却发现他居然早到了。
哦,我拿了抹布,愣了下,说:这么早啊。
是你迟了。他说,眼神又很灰。
我说是么,看一下表,正好九点。以前是我来得早。我一般八点半就到了。因为无聊。
没有迟到。便到他身边,给他整理文件。他也不理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我无所谓,又给他倒一杯咖啡,放到手边,说:有什么要做的吗?没有,我走了。
他抬起头,有点嘲弄地说:精神很不错。
当然。我说。
是你男朋友么?
怀疑啊,难道我不配拥有这样出色的男友?
他说不是,只是怕你受骗,我以前在一个交际场合见过他一面。
“我又不是小孩,你操心什么。”我有点愤怒,说,“我早就跟他认识了,大一的时候,在他家就住过几个月。”看他眼神很奇怪,我说,“不要误会,不是同居。是给他儿子做家教兼保姆,只是打工,当然,他离婚了。离婚也无所谓了,我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以前跟你说过的,我择偶标准,一必须有钱,二必须漂亮,其他无所谓,他正好都满足了,又对我很好。没理由不跟他交往。”
想了想,又说,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说我没什么不放心。
骗人吧,我心里想,谁在乎你放不放心。转身走。
高天远车接车送了一周,终于把公司的传言扭转,我成为一个令人艳羡的家伙,好运没法抵挡。年纪轻轻做了高职,拿高薪,又有风度翩翩的男友。真的是上帝把好运随手一洒,全被我拣到了。
的确是。还不错。我想。
高天远走的前晚,我们吃过饭,沿着长安街行走。微微有风,吹散了日间的酷暑,两旁的树木随之婆娑,方方正正的建筑端肃地站着,投下的阴影也显得严肃刻板。白玉兰灯泻下一地冷光,转过头,隐约可见王府井那里闪烁的霓虹。
北京和上海很不一样的。我说,路是四四方方的,建筑也是四四方方的。长安街很宽阔,但是阴气沉沉的,好像有历史的尘埃。我们正走到天安门这一带。
高天远说:我还是喜欢上海,适合我们小市民,自由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