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秦远拉紧绳子,疾冲过去!
“当——”一声,响彻地下,震得栏杆微微颤抖!
碧竹切血,手臂凌空斩断,肉和绳一起摔在地上,“咚”的一声响。
犹如一个进攻的讯号,秦远刚刚扒在门上,又惊又怒地靠着铁门,手臂断端血流如注。
他还没能骂出一个字,萧凌风猛攻而上,一口撕开了他的喉咙。
血如喷泉,从喉咙红白的断口处飞洒出深红色的扇舞,浇了萧凌风满头。
那血飞射入牢顶,又滴答滴答坠落,像下了一场雨。
雨滴溅落一路,最后一滴落在段寻的几步前——他有先见之明,早早避开了。
空气里满是血腥味,他看到弹动的人形,越燃越旺的火焰,非常温暖的样子。
那个地上的人不动了,火焰慢慢向他靠近。
萧凌风的眼睛血红,控制不住地现出兽瞳。他匍匐在地,四肢异化,一条深黑色的兽尾垂在身后。
柔韧的兽尾和他身上的皮毛一样,走一路,抖落滴滴血珠子。
他仰视面前的段寻。
竹竿底下注了一汪小血洼,而段寻本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滴血未沾,面上还是那个熟悉的笑。
心脏强健有力地跳动,力量充斥了全身,萧凌风完全成了一头野兽,咧开獠牙。
他兴奋无比、狂躁不安地绕着段寻来回踱步。
这一刻的段寻,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里。他嗅闻到、捕捉到,段寻身上和他一样的气味,让他想长嚎一声,甚至……想咬碎他。
最终,萧凌风还是停下来了。
因为段寻使了个净身术,还嫌不够,又拿出帕子,用了十分力气揉搓他的脸和吻部。
那只手,虎口有一颗红痣的手,在他眼前一晃一晃。他想张开嘴巴吞进去,却在触及时轻轻地含住了。
有暖和的温度、香甜的食物气味、药草的清香。是除了敌人以外的东西。
段寻任他咬着手,勾起唇角,把手抽出来时,横在萧凌风的獠牙边上,笑问:“还咬我吗?”
萧凌风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段寻收了手帕,手帕下现出一张发烫的脸蛋。
萧凌风不知不觉变回人形了。可那条尾巴还在。
段寻摸一摸他的脑袋,自然而然地从后颈滑到了紧绷的背部,一手抓住了那条大尾巴。
是犬科动物。
手下的尾巴刚要甩开,段寻抢先开口,吸引了萧凌风的注意,打断了他的吼叫。
他笑吟吟的:“嘘,我们是共犯了。”
萧凌风望着他,望着不知何时变得干干净净的地牢。那个曾经欺凌过他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瞪着一双鱼似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