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了看电饭煲里的米饭,时筠回来之前没有打招呼,米饭他们也只做了老两口两个人的份,自从儿媳去世之后,孙女不常回来了,儿子也搬出去了。
将锅盖重新盖上,爷爷在碗柜里找一个干净的碗:“饭可能不够,我去隔壁盛一碗。”
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这种少米饭去盛一碗的情况也见怪不怪了。
奶奶将时筠的被子抱出来,外面已经没有太阳了,被子一直放在橱柜里,全是樟脑丸的味道,虽然说没有太阳了,但是晾在廊屋下吹吹夜风也能少一些味道。
“怎么今天回来都不提前说一声,前两天太阳多好,我还能给你晒个被子。”
时筠看着奶奶抱着被子,上前去帮忙。
奶奶是个爱干净的人,先将晾衣绳擦了一遍,她岁数已经大了,干晒被子的活不如时筠手上有力气,能轻而易举把被子挥上去。
时筠将两床被子都晾出来吹吹风,那头爷爷也从对面贺睢家里盛了一碗饭回来。
不仅有饭,还端了一碗菜过来。
菜是卤鸡爪。
时筠知道贺睢家有一个独门秘方,烧卤味一绝。不管是下饭还是空口当零嘴吃都特别好吃,听说里面还加了中药,具体是什么方子就他们家人知道。
因此他家每次路过胡同口的卤菜店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卤菜店老板看见他们家的人总要拉住问方子。
晚饭就爷孙三个一起吃饭的,聊到时筠过年能在家里待几天。
待几天还真不好说。
这完全取决于她和她老爸之间能容忍对方到什么地步。
这是事实,但是说出来伤了两个老人家的心。时筠啃着鸡爪,不把话说死:“还不确定,可能我们老师随时就通知我们回学校了。”
“你念个研究生怎么这么忙?”爷爷给时筠夹着菜,“我看对面的贺睢倒是蛮轻松。”
时筠知道她爷爷又忘了:“爷爷,他和我是同年,但是他比我小两届。”
爷爷拍了拍脑袋:“总是搞混,总觉得对面贺家兄弟两个是同年,对对对,贺睢和你一样大,贺昀比你们两个大了三岁。”
讲到了这里,奶奶咳嗽了一声:“这个炒蛋怎么这么咸啊?是不是出锅的时候你又往里面加盐了?”
爷爷辩解:“我没有。”
从小觉得特别好吃的鸡爪,时筠时隔多年在吃起来,突然觉得味道和记忆之中的有些不一样。
她没吃两口饭,就说吃不下了。
将碗筷放在桌上,起身:“我去把被子收进来。”
目送着孙女走到外面的廊屋下,奶奶握住筷子顶端,作势要打人,想火但是又怕被外面的时筠听见,压低了嗓音:“你好好地提对面做什么?”
“我忘了。”做长辈的总看不得小孩子吃太少,爷爷看着时筠几乎没动什么饭碗,心疼。
一是心疼孙女吃得少。
二是心疼粮食被浪费了。
“你什么你都忘,你就不忘记每天早上逗你的蛐蛐,下午去找老孙下棋。”奶奶收起筷子还想再说的时候,时筠已经抱着两床被子进屋上楼了。
-
时筠的卧室还是那样。
从小时候就一直没有变化,除了一些用坏的家具被换掉了。
每一样家具上还能找到她成长的证明,各个时间段最喜欢的东西。不过很多都是现在想来幼稚的山寨东西。
明星的明信片还有动漫的贴纸,那些都是从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里五块十块买的。
书架上是她从小到大各个年级要求的必读书籍还有几个相册,她的书架远没有魏枞应公寓那个书架来的气派。
时筠把被子放到床上,随便铺了一下床。
伸手去拿书架上的相册,从她刚出生到高中,她老妈不放过任何一个成长阶段,都给时筠拍下来‘黑历史’。
每年入学的第一天,每年学期末,她都在家门口拍下一张照片。
一起合影的,还有对面的贺睢和贺昀。后来贺昀的合照停在了他念了大学之后。
时筠不少的黑历史中,贺睢都是那个虽迟但到的人。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的脸庞,时筠笑容从一看是看见自己的满月照之后越翻看越不可见。
相册最后一张是时筠拿着大学保送通知单的显摆照片,后面便没有了。
眼泪落在照片上,时筠才现自己在哭。
口袋里振动的手机打断了她的‘伤春悲秋’,是魏枞应给她打电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快了,真的快分手了,没几天了!!!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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