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筠疑惑:“能行?”
魏枞应:“试试不就知道了。”
今日夜里马恩岛多风无雨,还没到花期的山茶花丛在风中摇曳。绿色被夜色吞没,纤瘦的枝干抵挡不住从海面跋涉而来的夜风,窗户的玻璃也被风吹得微微作响。
头黏在脸颊上,带着茧子的手捧起了她的脸,魏枞应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筠仰头去亲他,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偏过头。
她只亲到了他的下巴,她哭腔出现了:“因为你。”
得到了内心深处最想要的答案,可他没有多少开心的表现。低头,唇贴上她的脸颊,在温热的唇舌之后是坚硬的牙齿,他松口,看着脸颊上的牙印,拇指指腹擦过。
他语气埋怨:“时筠,你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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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旁边没人了,时筠翻了个身只摸到了没有余温的另一半床位。她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摆在了被子上,手机被压在衣服下面,来电铃声听着有点闷。
打电话来的是杰夫。
时筠还没有睡醒,眯着眼睛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喂。”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点着急:“你现在在哪里?我奶奶食物中毒了,我姑姑今天早上去食材供应商那里谈价格了,救护车已经把奶奶接走了,你能帮忙去一下医院吗?”
时筠睡意一瞬间消失:“怎么会食物中毒?”
她将手机打开免提丢在一旁,穿上丢在被子上的衣服,动作很快,这都是被导师24小时随时传召练出来的。
“昨天晚上奶奶没有吃到披萨,今天早上突奇想自己做了一个。”杰夫怕这样解释时筠还不能理解,“就这么说吧,我姑姑能开快餐店要感谢上帝她在出生的时候完全没有遗传到我奶奶的做饭基因。”
时筠明白了。
她飞快收拾完,下楼的时候腿还有些无力。一楼没有看见魏枞应,也没有看见昨天晚上那条德牧。
她打了的士赶去了医院,凯蒂奶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时筠和医生简单地聊过之后给杰夫信息报了平安,特纳太太从供货商那里赶了过来,将下午还需要参加医护任务的时筠换下去了。
她把自己停在医院门口的车交给了时筠:“开着它去吧。”
时筠道谢之后准备接过车钥匙,但随后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没收。
这要是收下了,就得少了个和魏枞应接触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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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枞应其实没有什么早睡早起锻炼身体的习惯,但赛车是一项消耗专注力和体力的事情,后来养了狗之后,他得遛狗,渐渐地也能起床锻炼。
他起床的时候时筠还没醒。酒精已经代谢完了,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魏枞应还有点懵,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看着被子隆起的弧度,他嘴里叼着牙刷过去看了眼。
是时筠。
嘴里的薄荷牙膏被他咽下去了一点。楼下的狗吠了一声,魏枞应立马将卧室门关上生怕将还在睡觉的人吵醒。
从二楼楼梯探出头,没讲话,只是指了指楼下的狗,狗立马没了声。
洗了把脸之后,魏枞应给它套上嘴套,用牵引绳牵着它出门。
一样的街道,每天早上晨跑不变的路线。
狗也每次都会拱到邻居院子的围栏处去闻邻居种的花,会和红房子那户人家的猫吵个架,如果猫心情不好,那么它还要挨一顿打。挨打了心情低落也没有关系,过了转角看见附近公园又会变得很开心。
魏枞应还是和以前一样路过快餐店买了一份早饭,老板已经认识他了,只需要他比个手势就能知道。只是今天魏枞应摘了耳机,指着窗口菜单上的招牌,抬起了两根手指。
买早饭已经是在返程的路上了,快餐打包得很快。一手拎着早饭,一手牵着狗。没走几步魏枞应突然想到了还少买一个东西,过了马路走进了药店。
早上的店里只有一个店员在上班,她在魏枞应进门之前将手机放下了,脸上并没有带着上夜班的疲倦:“有什么需要吗?”
他走过去:“ehc。”
女店员脸色垮了一下,不再面对微笑接待他了。
付过钱,出了店,将在外面吐着舌头等自己的狗牵着往回家走。可一回家,家里已经没有时筠的身影了。
他找了一圈既没看见人也没有看到她留下来的纸条。
要不是枕头上还有几根她的长,今天早上之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张光炜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好泄式地将两份早饭扔在桌上。药盒飞出去了,张光炜被他吓了一跳。
“一大清早就这么大的火?”张光炜走进房屋,看着桌上两份早饭,“这么贴心?还给我也准备了早饭?你怎么知道我早上会来找你?”
魏枞应没理他,早饭也没有胃口吃了,走到沙边,突然丧失所有力气地往沙上一倒。
张光炜拿过一份早饭,扯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来。看魏枞应没理他,他咋舌,唤着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咬什么的狗:“幺圈啊,你爹这一大清早是怎么了?你又随地大小便不承认了?还是你把你爹的什么宝贝东西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