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上去将江洋手中的木棍扯了,古力着急忙慌却拿着一截密信过来。
“殿下,合善贵妃在多贝尔草原上遇刺身亡了。”古力走近,看见江洋也没有避讳,直接将密信递给乌笛,简单的说道。
闻言,乌笛和江洋都错愕了,合善贵妃竟然会在自己老家遇刺身亡。
这怎么可能?!
“什么情况?!”乌笛率先反应过来,认为其中定有古怪。
他知道合善贵妃在暗中谋划夺嫡,想拿下格旎城,让她自己的儿子成为储君,但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多贝尔草原上身亡。
“还不清楚,据说那刺客骑着马,装扮成猎户,射完一箭就跑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刺客,也不知道是寻仇还是误杀。”
“不过,刺客出现得蹊跷,我怀疑是半云国的人。”古力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也没想到,合善贵妃竟然会就这样死了。
“寻仇……半云国……”江洋听到这几个字,脑海中立马就冒出来一个念头,急忙站起身来:“方日天,是他杀了合善贵妃!”
“江洋殿下是说那一伙土匪草寇?!”古力有些怀疑,听到方日天这个名字,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一群土匪草寇。
“可那些人还在护城河对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江洋却摇了摇头,他曾经多次去落草山,对他们有一定了解:“落草寨的人都极为宝贝方心,而且他们一向睚眦必报,受不得欺负,方日天应该只是为了给方心报仇,没想把事情闹大,不然他带着人一路北上,踏平草原也不是问题。”
“你这是危言耸听,就算他们再厉害,也未必能过我锦阳关。”乌笛不认可江洋的话。
“可事实是,合善贵妃死了!”江洋直言道,盯着乌笛:“方日天比方时初心狠得多,若方心真有个好歹,惹方日天动怒,他随时有可能带人来攻打北荻。”
“方心手底下不只是八十人,他们落草寨是半云国匪,一呼百应,光是落草寨就有三千精兵,墨城还有府兵,还有方时初手下的时家军,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就是北荻和半云国的国战!”
国战,断不可能轻易挑起。
虽然锦阳关经常有边境摩擦,战争都是家常便饭,可和真正的两国之战相比,却是不值一提。
乌笛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展成这样,听了这一番话,也不知是江洋太过害怕他们,还是他夸大其词,又不得不谨慎起来,暗自思索着对策:“那你想怎样?!”
“七日散的解药我也已经给你,现在除了备战,我又能做什么?!”
他们现在除了防止事态恶化,防止瓜拉纳族查出凶手后南下,防止半云国骤然起兵,又能做什么?!
江洋整个人头都大了。
早知道会闹到这一步,他就应该早早的把方心送回去,还带她去什么多贝尔草原。
“殿下,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尽快查出刺客的来历,安抚草原各族,若真是半云人所为……议和也未尝不可。”古力低声说道,三言两语间,已经想到了对策。
“议和?!”乌笛疑惑,且不说锦阳关百年来从未议和过,如今若江洋猜测为真,合善贵妃下毒伤及方心,方心的人又刺杀了合善贵妃,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议和。
“方心姑娘中毒,本就是合善贵妃一人所为,贵妃的死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古力想了想,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道:“殿下可还记得,北阳城郡主之前所说,她可以北阳王府的名义议和,保锦阳关百年和平。”
“其实江洋殿下放弃格旎城,也未必是件坏事。”
“方时初驻守北阳城,江洋殿下曾在半云国生活,对半云国人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若能借此机会让两国停战议和,以后江洋殿下留守南阳城,殿下回王宫听命也将更有把握。”
“边境安稳,殿下亦能腾出大量的精力,放在国内诸事上。”
乌笛听着这一席话,也有些动容。
若非边境不稳,他早就该回国参政了。
“方时初怎么可能同意议和?!”乌笛还有一些怀疑。
“今非昔比,殿下。”古力思索着,又解释道:“方时初终归只是半云国的一个将军,我们可以直接和北阳王府交涉,和半云国议和。”
“外交大事,由不得他不同意。”
乌笛也懂了,无话可说:“就按你说的办,抓紧时间去查清楚,合善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敢给江洋下毒,瓜拉纳族肯定还有同伙。”
古力立即应下,赶紧着手准备。
北阳城,时家军驻地。
方心再一次睡醒,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看见方日天的身影。
落草寨的弟兄们告诉她,方日天有私事要处理,休假了。
时家军军帐,方心蹲在角落,气愤的捶着沙袋,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不爽咒骂了。
“狗日的方日天,越来越大胆了,要休假竟然不告诉我!”
“还敢休假,屁事没做他也好意思休假,竟然还不经过我的批准,王八蛋,狗日的坏东西,简直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军帐中潜心思考的方时初,终于被一声声咒骂打断了思路,看向蹲角落的方心,不由得开口说道:“方心,军营重地不可胡闹。”
方心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胡闹,听到方时初的声音,竟然还蹲着挪过去,抱着方时初的大腿,委屈巴巴:“时初哥哥,方日天他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不仅不照顾我,还偷偷跑出去玩,都几天了还不回来,他不带上我,还不跟我说他去哪了,他是不是想把我踹了……”
方时初无奈的揉了揉方心的头,语气却有一丝不满:“你就那么在意他?!”
“谁在意他了。”方心不爽的反驳:“我在意的是他兜里揣着我家的银票!”
“时初哥哥,你是不知道,老头为了断我财路,把我嫁妆里的银票给方日天分了一半,我都要怀疑到底谁才是亲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