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难受到要命的陈秀莲,好像得到选宣泄口一样,连珠炮轰:“三百多斤呀,早上送的货,送回来百斤死鱼,货后收起来的货,死了两百斤呀。要是自己抓的,死了就死了,但是那三百多斤,可都是用钱收回来的呀,三十块钱没了呀。”
“妇人之见,做生意,有点损失在所难免,总体盈利就不算吃亏。”
“哼~~反正以后到点没送来的都不收。”陈秀莲可能是伤心坏了,难得的反驳了罗祥荣一次。
“你~~”罗祥荣有点气急败坏,但是面容并不狰狞,也没有要打爆陈秀莲的打算,然而陈秀莲还是吓了一跳,躲到晒鱼架之后,眼眶有些红。
罗光年有点无奈,却又微微一笑道:“妈,这一次爸说的没错。”
“而且今日迟到的,显然是比较远的,如果不收,他们就会与比较近的人抢地盘,到时候内斗不说,我们的收获也会减少很多。”
“正是此理。”
“哦。”陈秀莲可能不太懂,但是既然老四如此说了,她就相信。反正她爱相信自家老四多过自家老公。
罗祥荣看着罗光年道:“你福伯请你晚上过去吃饭。”
罗光年点点头道:“家中有今日收购的账本吗?”
“有,你福伯让光大送过来了。”
“行,我看看。到时候顺便将货款送过去。”
罗光年准备进屋,走到门口时,见三只小双手无力,神情无精打采,猜想三人是杀鱼杀到吐了。便对着陈秀莲道:“妈,家里还有糖吗?给三只小的吃点。”
三条小咸鱼,瞬间精神抖擞,两眼放光,盯着陈秀莲。
陈秀莲有点无奈,却又知道今日苦了三个孩子,便擦了双手道:“跟我进来,每人两颗。”
“哇~~老哥万岁。”
“万岁~~”
“万万岁~~”
三只小一人拿了两颗糖,就道到门外去玩,罗光年则拿着一张纸看。就是七分收购价,收了多少鲶鱼,黄鳝,泥鳅。八分的收了多少,九分~~一角的收了多少。
这个价钱是算上了生产大队的部分。
总体上,七分钱收了三千两百一十一斤,八分收了三千五百八十九斤,九分收了五千三百三十斤,一角的两千一百一十二斤。
看起来,好像是九分的区域收获比较多,但是越往外,方圆面积就越大。一角之所以少,主要原因是去六公里之外捕鱼的人比较少。
对于选择了一角区域之人来说,可更换的位置比较多。长远来看,一角区域的人的最终收益,会比一角以内的人多不少。
当然,他们要收鱼笼在送到村里,几乎是通宵作业,多点辛苦钱也在情理之中。
粗略账目之外,还有详细账目。
罗光年想了想,先将已经送货部分的货款计算出来。大概在一千两百,再加一百的木桶钱,然后又拿了一百三十一,放在另外一个口袋。
将剩下一千五百多块钱交给早已眼睛直的陈秀莲,小声告诫道:“妈,你将钱藏好,千万要记住,对谁都不要声张。”
陈秀莲胆战心惊的将黑布袋抱在怀里,又如做贼一般的往门口张望两眼,而后急忙走向主房。
罗光年对着罗祥荣点头致意,于是父子俩便前往罗祥福家。
院门没关,父子俩就直接走到门口,便见罗建国也在屋内客厅。
罗建国一见到罗光年,就有些热情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是有些嫉妒不甘道:“光年,你知道他们将鱼获卖了多少钱吗?”
罗光年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问道:“建国哥,你知道他们卖了多少钱?”
“是啊,我偷听了几句,他们大概是四毛一斤卖的呀。我们这里收才七分到一毛,平均下来差了四五倍呀。他们怎么这么贪呀,怎么狠心赚那么高的差价呀。”
这就是典型的眼红了。
罗光年有点无奈道:“建国哥,你知道我出售给他们是多少钱吗?”
“多少?”罗建国有点明知故问,又有点求知欲很强的味道。
“一毛五。”
“那你也赚了不少了,上千块了吧!”
看似随意,实则眼珠子都有点血丝。
然而罗光年却沮丧道:“怎么可能,就收购鱼这一块,我今天一分钱都没赚。”
“开什么玩笑,赚多少说出来有什么关系,哥还不至于向你借钱。”
“真的一分钱都没有,没准还要倒贴。”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