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酒吧的风铃再度被敲响,一道紫色的身影推开酒吧的大门走进屋内,轻车熟路的走到吧台前坐下。
流淌的月光透过天花板上的彩绘玻璃,照亮了他的身形。
丑角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点,刹那间,一瓶珍藏的美酒和两个酒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自行从酒柜中飞出,缓缓落在吧台上。丑角手法娴熟的将酒液倒入杯子中,慢慢品尝了起来。
“哒哒哒”,在他坐下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从店外传来,随着门口风铃声的响动,脚步声随之消逝于地毯之中。
“感觉如何,魔弹没有让你失望吧”,丑角将多出的酒杯推动到一旁的座位上,头也不回的问道。
背后的身影没有回话,他径直走到吧台处和丑角并排坐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看来你的心情很不错呢,今天晚上你应该能睡个好觉了,那个女孩的身影也不会出现在你的梦境中了”,看到一旁的男人并不打算理会自己,丑角便伸出手在空中轻轻挥动。
空气在此刻如同被打破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道道涟漪,随着几簇紫色的光芒闪烁。一个女孩儿的身影出现在了空气中,而在女孩身边是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女性。
这名女性的面容长得极为俊美,精致的五官既带着女性特有的柔美,又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男性英气,如果不是凹凸有致的身材十分惹眼,恐怕很难一眼就分辨出她的真实性别。
随着画面继续播放,一间黑色的铁门将二人牢牢困在一起,充满暗示性的黑色幕布随之落下,宛如舞台剧的开场一般,只听得一声哭嚎响起,整个画面瞬间变得支离破碎,随即快闪动起来。
幕布在下一刻缓缓拉开,那位女孩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她的胸口处被匕划出数道伤痕,心口处是一个空洞,鲜血正从中源源不断地流出。
她的心脏被旁边的中性女人握在手中,舔弄不止。囚笼,血泊,舞台,恍惚间,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她的头顶似乎长出了一对羊角,身后是一根兔子的尾巴。
突然,一个满溢着酒液的酒瓶从身侧猛然砸下,酒瓶穿过如同虚影的丑角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酒液喷洒而出,洒落一地,溅湿了名贵的地毯。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画面也随之消失不见。下一秒,一柄造型诡异,散着不祥气息的猩红色手枪抵在了丑角的右脑侧部,枪口处缓缓流淌出些许宛如流水般的阴影。
“不要激动,廖赫劼先生。【审判】可是很危险的东西,可不要轻易将它的枪口指向别人的脑袋啊,呵呵呵。“
丑角似乎被身旁男人的反应逗笑了,他那如同千百人齐声吟唱的诡异腔调,伴随嘲弄的笑声在房间内不断回荡。
他的笑声愈刺耳,带着极致的嘲讽语气不断的嗤笑着。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刺破房间中的月光,枪口喷出耀眼的火焰,银制子弹高旋转着穿透了丑角的脑袋,消失在酒吧的墙壁之中。
而随着一声刻意做作的哀嚎声,丑角的身体向后倾倒,倒在了地面的毛皮地毯上,他甚至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
紧接着,一朵朵美丽的白色花朵从丑角脑袋上的空洞中流了出来,在地面上生根芽,短短数秒,这里便成了花的乐园。
“咔咔”,熟悉的打火机声再度响起,火光在月光下舞动。他并没有去点燃手中的香烟,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按下手中的打火机,看着火焰的出现与消失。随后,他将手枪放在吧台上,从中退出剩余的所有子弹,将其摆放在桌面上。
四枚,七枚魔弹此刻只剩下了四枚。色欲已然被射出,而傲慢和贪婪不知去向。
剩下的四枚魔弹分别篆刻着四位地狱君主的形象。嫉妒的海怪——利维坦,暴怒的毒蛇——萨麦尔,怠惰的君主——贝尔芬格,贪婪的乌鸦——玛门。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四枚魔弹仿佛活了过来,四位地狱君主的声音在房间内不断回荡,他们的魔音在诱惑着人间的羊群堕落入他们的怀抱。
嫉妒,暴怒,怠惰,贪婪四种情绪在廖赫劼的脑海中不断涌动,拨动着他的思绪心弦,但他的心态却没有产生丝毫的波动。
他的眼神显得极为淡漠仿佛一切都没有价值,诡异的就像是。。。。,他在蔑视着这四位地狱君主。随后便从腰间的掏出了几枚银制子弹和四枚魔弹一并放入弹匣之中。
“你果然是最棒的演员,天生的载体。”,丑角的紫色长袍挡住了照耀在魔弹上的月光,不知何时他已经从地面上站起。
丑角,绕过障碍走进了吧台内,熟练的取出几瓶酒和调酒道具。“冰块,几厘混合酒液,撒入些许柠檬碎,最后点缀一簇薄荷叶”。
“请用”,他将调好的酒推到沉默不语的廖赫劼身前,随后从他身前取走了【审判】。
“看来,你已经选好了傲慢和贪婪的目标了。”,丑角查看着弹匣内剩下的四枚魔弹。
廖赫劼没有在意丑角拿走自己武器的举动,而是将身前的酒杯拿起,慢慢品尝了起来。
苦涩,酸,最后是一丝辛辣,回味是薄荷的清爽。
丑角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枪械放了回去,同时拿过已经被喝完的酒杯,在清洗台擦拭起来。
“还记得你和撒米亚的约定吗,七枚魔弹将会刺穿空间的束缚,必然命中。而第七枚将会命中撒米亚的祭品。”
“呵呵,看来是我失礼了,你早已做好了准备,全力舞动吧,让这场剧目更加欢乐”,丑角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廖赫劼从回到酒吧后,自始至终没有出一丝声响,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