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施施然道:“两位,到底何方神圣。”
戊五喘着粗气把地上的黄毛拎起来,使陈八能够看见他的面孔和眼睛。
黑毛则刚走出疯子开枪的震撼阴影,眼神还没调整到天真的状态,只是冷冷地不一言。
“不说话?让我来猜啊?”
陈八搓着食指道:“你们来这里是收到了命令吧,内容是——”
“无药则杀。”
黑黄毛的脸色又变了。
身前男人和回忆中的上峰命令开始逐渐重叠。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任务看来是失败了,是时候该主动选个死法了。
······
“别担心。”
陈八看着那两人引颈待屠的样子,又是口吻一转:“我不杀你们,你们的任务也没有失败。”
两个少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因为,我的目的和你们一样。”
“拿到药,守住这个秘密。”
天地间风声大起。
陈八最后的话散在风里,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庭院里的四人在沉默中变成了同盟军,如同四只屎壳郎,紧紧叠在一起。
只有戊五听清楚了陈八最后一句话。
他说的是:“如果真的有人要流血牺牲,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们。”
······
······
陈八那边喊打喊杀,陈愿这边却是一派岁月静好。
“插花?我看你猪鼻子插葱还差不多。”
花瓶里向日葵、尤加利叶和皱脸非洲菊挤得水泄不通。
银珠一看,毫不犹豫地对同事大开嘲讽。
铁塔把她拨开:“插花这么高雅的艺术,你懂什么,口水乱喷把我的花都弄臭了。”
“你这插的花有哪种是香的?你有嗅觉么你,上茅坑多闻闻吧,年纪轻轻就这样,老了护工从厕所里接水给你喝都喝不出来。”
“你他妈才没嗅觉呢!这花多清新啊!你要欣赏不来就买张残疾票去艺术馆看看,陶治下你那细胞。”
银珠狂笑:“你说什么?陶治?你大爷地,那字念也!老实说吧,你到底读没读过书?”
四周响起阿姨阿伯吃吃的笑声。
铁塔脸一红,捧着宝贝花瓶就跑。
在他身后,银珠笑得得意洋洋。
阳光正好,女人的脸庞紧实而美好。
二楼,陈愿正笑得肚子疼,身后的地忽的就是一震。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管家笑得直不起腰,衬衫口袋里的智能机落到瓷砖上去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笑料和相声演员聚在一起,爱笑的人也都住到了一起。
笑了大约有五分钟,两人面红耳赤地看着对方。还是管家先开口:“小姐,下次能不能让他们不要说了,再这样笑一笑,我真要十年少了。”
陈愿又想笑。
“我爱听,你想让他们不吵,就自己想办法。”
管家十分上道:“请小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