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父亲及时得知消息派人相救,她恐怕早已命丧途中。
这一切,皆因眼前这个女人!
若不是她背后搞鬼,自己又怎会一时冲动,被皇上抓住把柄。
“皇后娘娘说笑了,之前是民女冲动无礼,皇上已对我严惩,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许清悠皮笑肉不笑,话语中满是客套与虚伪。
回家后,父亲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那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惩罚之余,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深沉的教诲,如同春雨般细腻,让她在挫败中逐渐领悟到“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深刻道理,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了其中的智慧。
“恐怕要辜负许姑娘的期望了。”
沈冰凝语调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我这人心眼小,记仇,许姑娘的侮辱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一句‘别介意’,哪能那么容易就算了。”
沈冰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每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冰锥,既冷又锐利,直击许清悠的心房。
许清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皇后,这位平日里温婉如水的女子,此刻竟展现出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仿佛是个在关键时刻趁火打劫的小人。
尽管内心五味杂陈,但她毕竟自知理亏,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从她那白皙的手腕上缓缓褪下一枚满绿飘花的手镯,那手镯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被轻轻放置于桌面上。
“这是我父亲重金购得的手镯,质地纯净,翠绿均匀,世间罕见,以此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请娘娘务必收下。”
许清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眼神中既有恳求也有期待。
沈冰凝低垂眼帘,目光掠过那手镯,只见其通透如水,翠色欲滴,确是价值连城的翡翠佳品。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随即嘴角微扬,用一种看似不屑实则深藏机锋的语气说道:“就一副手镯,许姑娘未免太小气了吧。”
许清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愕,那双明亮的眸子因惊讶而瞪得圆圆的。
这手镯本是她心头所爱,如今割舍已属不易,没想到对方竟还不满足,她不禁追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困惑:“娘娘的意思是……”
沈冰凝心中早有盘算,见许清悠的反应正中下怀,她迅出手,指尖轻盈地在许清悠那些珠光宝气的饰品间游走,一边指点,一边点评,言语如溪水般流畅,既直接又不失风趣:“哎呀,你这对珍珠流苏簪,真是雅致至极;琉璃耳环与金边相映成趣,眼光独到;还有那玉兰蝶舞的饰,金红璎珞串,每一件都让人赞叹不已。”
一旁的露种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感叹:娘娘这般的直率与犀利,真是世间少有!
许清悠的脸色随着沈冰凝的点评,渐渐变得阴郁,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待沈冰凝意犹未尽地收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轻轻吐出两个字:“就这些。”
许清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牙齿间挤出的几个字,既是质问也是无奈:“娘娘,这要求是否太过分了?”
她原以为这只是玩笑,没想到沈冰凝竟是认真的,而且一开口就是如此之多!
沈冰凝此举,显然并非贪图这些饰品,而是要借此搅乱许清悠精心准备的妆容,打击她的自信心。
许清悠心中暗自揣摩,恍然大悟:定是因为自己今日的装扮太过夺目,触动了沈冰凝心中的嫉妒,这才借机作。
见许清悠迟疑,沈冰凝故意添油加醋地调侃:“许姑娘该不会是心疼了吧?堂堂尚书千金,这点饰还拿不出来?”
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却也藏着针锋相对的锋芒。
“你!”
许清悠被激得怒火中烧,额头隐约可见青筋跳动,但她强压怒意,以笑颜相对,反击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既然娘娘喜欢,悉数奉上便是。”
说罢,她故意审视着沈冰凝朴素的装扮,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看样子,娘娘在宫中的日子也颇为清苦,连像样的饰都没有。”
沈冰凝一边收拾着那些饰,一边点头自嘲:“确实,我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比得上许姑娘的富贵荣华。”
许清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饰品一件件落入他人之手,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些对我来说,多的是,只有娘娘才会当回事。”
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刻意的不在乎,试图挽回最后一丝尊严。
沈冰凝满载而归,心中暗自得意,对于许清悠的讽刺,她只当作耳边风,随意应付着,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浅淡的笑意。
许清悠岂会看不出对方的敷衍,她狠狠地瞪了沈冰凝一眼,随即转换话题,试图找回场子:“听说最近宫里流传着关于娘娘和将军的趣谈,真是热闹非凡啊!”
沈冰凝眼神微冷,语气平淡中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不过是些无稽之谈,宫中严禁谣言,许姑娘还是慎言为妙。”
这一句话,如同寒风过境,让许清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只好悻悻然作罢。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紧张,沈冰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许清悠的一举一动,心中笃定她此行必定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许清悠显得心神不宁,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某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沈冰凝心中暗自笑,既然你急于将我拖入你的游戏,那我何不顺水推舟,看看你究竟有何筹谋。
于是,她挂着那抹不变的浅笑,率先站起身,姿态优雅地踱步向屏风之后,为许清悠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口中则以温柔却坚定的语气暗示离别:“我有些乏了,想来陛下也快忙完国事,许姑娘稍坐片刻便请告辞吧,露种,再去为我换一壶新茶来。”
“明白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