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说,只有我能让你和江御并肩而立呢?”
你也不想因为无能再一次被你师尊扔掉吧?
最后的声音到底是来自於菟还是来自自己的心魔,季凌纾已经无暇分清,随着现实中茧阵的不断坍缩,他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直到有不属于他的血染红了他的指缝。
“啧。”
江御闷哼一声,茧丝阵不仅会收缩聚拢,还会有新的丝矢毫无征兆地横空出现,若不是有怡宵塔的那杯茶,让他及时察觉到危险偏开了头,此刻溅血的就是他的脑袋,而不是仅仅只被被划伤脖子了。
等不及季凌纾了,他必须马上起剑……
江御刚要夺剑,季凌纾眼里忽然回闪过光彩来,他用蛮力压下了江御的双手:
“闭上眼等我。”
“你干了什么……?”
江御话音未落,目光已经被季凌纾的外衫挡住,他整个人被蒙在了破破烂烂的衣裳底下,因为突然离开了年少者的怀抱而感到了丝丝凉意侵袭而上。
透过沾着血迹为了护他而留下的破口,江御只看见季凌纾徒手撕烂了那围困住他们、锋利如刃的茧丝。
茧阵察觉到了危险,迅疾抽离出江御周身的薄丝,聚拢成一道穿风破云的白刃全力朝季凌纾侵袭而去。
星云撼动,清风八极。
江御没能看清季凌纾做了些什么,满眼皆是飞雪般被震碎的茧屑。
等到茧屑落满旷野,像覆上了一夜梨花时,季凌纾已经抓着一把破烂的白丝,有些蹒跚地朝江御走来。
江御注意到,一起回神到他眼底的,还有一派漫无边际的暴戾。
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好像是他守了百年的棋局,突然被人趁虚而入落下一字,彻底勘破了一般。
“季凌纾……!你刚刚是不是回到湖底的幻境里了?你又见到於菟了?它和你说了什么?”
江御难得展露出不再平淡的情绪,他上前抓住季凌纾的衣袖,想要唤回那双碧眼眼底的哪怕一丝清明。
那里本该澄澈如灵玉。
“季凌纾,回答我。”
江御又逼近了几步,他只见季凌纾眸色深沉地垂着眼,并不知他一直在看自己脖颈上还沁着血的伤痕。
“季凌纾…………!!你干什么!”
江御背后被人猛地用力一揽,颈间一热。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吻着他伤口舔吮的少年。齿下零星的疼痛像坠落于尘间的花冠,把二人空洞的心脏和空洞的记忆填满。
再遇国师
“别咬了……季凌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