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欣瑶来成都,得知乐凯出事,她自然想到俱乐部那些神通广大的朋友们。
她先打电话给安诺,说了大致情况,安诺说她去问问,看会员里面有没有京城律所的朋友。
一问,果然还真有,还是BJ知名度最大的律所。
第二天早上,浩楠带着欣瑶、童童二人一起去机场迎接徐律师。
双方在机场初一见面,都显得不自在。
浩楠这边三人平时交往的大多是年轻人,便习惯去推测所要见的人是跟他们一样的年岁了。
等看见徐律师是位四十往上的中年妇女,差不多是他们妈妈的年岁,便有了隔辈的生疏。
而徐律师主要是为三个年轻人非同一般的气质而诧异。
成都出美女不假,但还没见过这么出众的两位美女,美女就算了,成都小伙子也这么精神帅气。
两边握手,欣瑶做中间人介绍。
“徐律师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乐童童,当事人的妹妹;这是林浩楠,当事人公司的老板;我是欣瑶。”
“你是欣瑶?安诺的朋友吧?”徐律师问。
“是的!徐律师您有什么安排,请尽管吩咐,我们极力配合。”欣瑶说。
“不要客气!我的服务是计时收费的,虽说这次来成都办案是另一套结算方法,不是按时计费,但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徐律师说。
“好的!我们听您的吩咐。”欣瑶说。
“我了解到这个案子要在节后开庭审理,节前和节后加起来差不多半月时间。这个案子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仓促,有些事还需要你们出面去办。你们这半个月都在成都吗?”徐律师问。
三人互相看了看,浩楠说:“我们本打算回家过年的,若是案子需要我们配合,我们就不回去了,随时在成都听后您的调遣。”
欣瑶和童童也点头,说就在成都,不回老家过年了。
三天后,徐律师再次和浩楠三人见面,她通报了她了解到的一些情况,便要浩楠和童童去见于欢的妻子吴丽英,见了面怎么说,怎么做,徐律师都一一交代清楚。
浩楠先给吴丽英电话,吴丽英听后,拒不见面,说没有什么好谈的,她只要凶手去死,即使不死,也要他把牢底坐穿。
浩楠说不仅仅是谈乐凯的案子,主要是来谈于欢的案子。
吴丽英听说要谈丈夫的案子,便勉强答应见面。
于欢家位于南湖嘉华别墅区,于欢曾经邀请浩楠去他家做客,并报了详细地址。
浩楠因为当时有事耽搁,没有去过他家。
但公司其他一些同事,比如黄主管曾经受邀去过于欢家,听说于欢每个月都要在他的别墅搞一次小型聚会。
浩楠到时,吴丽英已在家门外等候。
她阴沉着脸,见到浩楠二人,只是招招手,便转身往屋里走。
浩楠跟着她,一进屋便被豪华的装修,气派的摆设震撼了。
要是于欢没出这档子事,他来拜访,房子的主人肯定乐于带着他楼上楼下处处参观。
可现在,双方都没有欣赏别墅的心思了。
“吴老师,于欢出事,我也很震惊,很难过,也很无奈。他的行为使得公司蒙受巨大损失,粗略估算,直接损失六千多万,间接损失也有四千多万。虽说天之力公司汇到您姑妈账户的一千万追了回来,但这显然不能弥补我公司的巨大损失。我向律师咨询过,律师说于欢将为他自己的犯罪行为担负刑事责任,他的财产将被没收,并将承担巨额罚款。”浩楠说。
“我先替我们家于欢向你赔个不是,你对他不薄,我是知道的,是他猪油蒙了心,干了缺德事。要赔多少,即使倾家荡产,我们也认了。”吴丽英说。
“恐怕赔不起吧!我听说你们这别墅加上装修费用总共花了一千二百万,你们目前还欠银行两百万贷款,每月还要支付房贷;你们家的现金只有三十多万,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小学,还有双方父母需要供养,于欢现在又是那个样子,去哪儿找钱来支付赔款和罚款呢?”
“不就是倾家荡产吗?我们也会向凶手追索赔款,凶手给我们的赔款,按法律规定,不能用来抵扣于欢给你的赔款和罚款。”吴丽英说。
“对,你说得对,应该向凶手乐凯追索赔款,凶手的赔款是你的财产。但是,乐凯是一无所有啊!没房,没车,没存款,他没有任何资产,他拿什么来赔你们?即使法院判他赔付你们一个亿,他一分钱拿不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那就让他去死!让他多坐几年牢!”吴丽英咬牙切齿地说。
“吴老师,我们先不说乐凯的案子,我们还是先说于欢的案子吧。”
一提到于欢的案子,吴丽英就不说话了。
浩楠说:“于欢如若支付不了我公司巨额赔款,我是不是也应该要求法院加重判罚他,让他多坐几年牢?我是做不出那种事的。想到你和孩子们将搬出这舒适的家,你们将忍饥挨饿,还要为于欢的后续治疗到处筹钱,我就难过得很。我想,如果我公司与于欢达成和解,我不追索任何赔款,也不主张对他施以法律的惩处,你们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吴丽英本来一直不正眼看浩楠和童童,即使与浩楠说话,也是把脸扭向一边。
当听到浩楠说可以达成和解,她转过脸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浩楠。
“是的,我是诚心诚意的,但我的诚意是有条件的,需要你和于欢也要付出诚意。”浩楠说。
“让我们原谅那个暴徒?放过那个恶魔?想都别想!即使我们穷得街头要饭,也要让他不得好死。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他戳成那个样子,两个孩子见到爸爸都认不出来了,他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你却要我们原谅凶手,门都没有!”
“你应该想想我哥的女朋友是怎么死的,十八岁的女孩被他冤枉死了,你想过女孩爸爸妈妈的痛苦吗?就你们家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童童愤怒地质问。
“那女孩的死跟我们无关,如果该负法律责任,请拿出依据来。”吴丽英说。
“其实,你想我哥哥把牢底坐穿,就是想你丈夫把牢底坐穿;你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就是把于欢往绝路上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不想要那个废人了,你就是想改嫁另找一个好男人。”童童气得哆嗦。
她还要继续说,浩楠制止了他。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不答应和解。”吴丽英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