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章骜从入定中醒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冲着彭玉乾的大门施了一礼。
“弟子叨扰彭师伯了,今日悟剑已毕,弟子告退。”
章骜拱手说道。
“哼!把我当了挡箭牌,用完就扔了,子车甲就这样教你的?给我滚进来!”
彭玉乾在屋内说道。
“是,弟子洗耳恭听彭师伯教诲。”
章骜不敢怠慢,起身进屋。
“今日墨童论剑大赛第三轮,为何只用一招墨守成规?
就算你有把握,也会给评分师长狂妄的印象。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出言提醒评委师长,你以一招御百式的难度,你以为你的第三轮评分还能满分吗?”
彭玉乾自从放下和子车甲的心中芥蒂后,对章骜十分上心,犹如自己亲传弟子一样。
“弟子多谢彭师伯从中斡旋。
弟子只是想试试,跟同龄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少,如若抵挡不住时,弟子会变招的。”
其实章骜对彭玉乾说了谎,来的时候子车甲跟他说过,他希望的是章骜总堂夺得魁,没有到达最后关头之前,不可以将全部底牌亮出来。
所以在章骜的意识里,实力显露得越少越好,即使放弃区域选拔赛魁,即使被人说作狂妄!
在这个世界上,他信任的只有老爹和他的先生子车甲,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豁出性命真心护着他。
至于彭玉乾,虽然现在对他的印象逐渐变好,可也没到把所有事情全盘托付的地步。
“算了,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子车甲给你出了什么主意,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逼你。
说说吧,今天墨童论剑后,你在我院子里,参悟剑法竟然入定了三四个时辰,悟到什么了?”
彭玉乾既然猜到了章骜故意隐藏实力,可能是子车甲的计策,但是并没有追问,而是询问起了章骜的领悟。
“弟子什么也没悟到,只是彭师伯这里清静,今日比赛太累,躲在这里睡了一觉。”
“……”
彭玉乾脸色铁青,正欲作。
章骜赶紧开口:
“不过弟子睡醒之后,顿觉神清气爽。想必是彭师伯的龙涎香起了运用,弟子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说!”
彭玉乾没好气地说道。
章骜闭上了眼睛,良久,缓缓开口道:
“彭师伯曾经问我,剑是什么?我记得上次的回答是:剑乃锐器,持之可斩邪祟,破奸凶。
彭师伯说还不够。于是,弟子悟剑十余日,终得其理。
剑者,百兵之君也。
庶人持之,争勇斗狠。
君子持之,持身中正。
侠客持之,锄强扶弱。
将军持之,征伐诸侯。
君王持之,横扫天下!
剑者,道也。
大道万千,墨者侠道,儒者仁道,道者天道,法者霸道,兵者诡道。
诸子百家,各领风骚。我欲合百家之言,成就我道!
我道者,聚合诸子百家之利,成就我安身立命之道。
我心中有一剑,愿受十年锻造,十年浴火,十年磨砺。
持之,可开疆拓土,可拜将封侯。
成,则功成身退
败,则身死道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