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依旧是飞鸟井搜查官。他是被军警情报部指名派给绫行人的协助搜查官以及监视者,自然不会在对方出门时缺席。
“绫老师,我们要去哪里?”
只听说要出门,没有被告知目的地的飞鸟井困惑摸了摸头。
下一刻,他便在绫行人开口道出的那个地址中错愕睁大眼睛,“那是……!”
“没错。”
绫行人靠在轿车后座的椅背上,表情似笑非笑,气场又冰冷得惊人。
“先将我们送去你的搭档惨死现场吧,飞鸟井搜查官。”
飞鸟井那不可思议中又夹杂吃惊,兼具一点愤怒与不解的情绪酝酿得很好。
或者说,他的演技非常好。
“怎么会突然要去那里……”
“我想去哪里找线索是我的自由。只是我的协助者就别叽叽喳喳的,当好一只会鼓腮帮会敬礼的蟾蜍就行。”
绫行人不耐烦的用细烟杆敲了敲前座司机的椅背,“快点走。”
司机被他话语中透露出的冷意惊得缩起脖子,警车随即就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架势启动了。
飞鸟井不敢有异议,那会显得他心虚。
左手的无名指伤口似乎又泛起疼痛来,却令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莫名的安心。
由伊搜查官被杀时,她正在和飞鸟井搭档,共同调查一起连环杀人案件。
凶手是一位原本经历清白、履历上毫无污点的普通人。
然而,在某个时刻,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数起死亡案件。
为了确认他的嫌疑,由伊搜查官开始和飞鸟井住在他对面的楼栋里,从窗口轮流监视起对方的生活起居。
这原本是一件很寻常的监视任务,却以飞鸟井某日回来时,现搭档的分尸惨死而结束。
由于特级搜查官残忍被害这起案件引的轰动太大,连同公寓本身都作为凶宅变得相当出名,没有人敢再接手。
不过,在上楼时,他们看到楼前的空地上停着辆正在用钢丝绳吊起冰箱的塔吊车,似乎有高层的新住户在进行重物搬运。
但对于这间无人问津的公寓,在经过案一个月后的此刻,它还是空着的,除去尸体被收殓、监听设备被搬走外,其余都保留有原始模样。
作为监视用的房间,内部并没有添置新家具,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除去和绫行人同样脱鞋进入外,费奥多尔还脱下斗篷与帽子,一并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飞鸟井略显紧张的跟着脱鞋跨进去。
一个月没有打扫,铺在这间公寓里的榻榻米已经落了层浅淡的灰,但他们都不在意。
往里走去,那间用来监视的窗口已经拉起窗帘,榻榻米没有人来清洗,血迹已经干涸黑,深深嵌入每一寸榻榻米的缝隙之间。
整块血迹的形状并不规则,既有在流淌中逐渐扩散的,也有喷溅出去的,足以昭示当时凶案生之惨烈。
“你看出来了吧。”
绫行人只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茶色墨镜后的视线便转向费奥多尔,意味深长道。
“是。”
站在门口的费奥多尔配合低笑出声,“真正的凶手是谁这件事,简直显而易见。”
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