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去,都是悲伤,都是感动。
他害怕悲伤,害怕感动。
悲伤和感动,会让他心软。
心软,就会做出错误判断。
就会产生新的悲剧,就会产生更多的悲伤。
走到这一步,他必须雷厉风行、处事果断。
蓦地,他想起一件事:师姐该生了吧?!
去年马文妹可是挺着大肚子回的山东安德县。
该回去看看师姐了。
这是第二个娘亲啊。
这场大雨,下得沟平河满,也勾起了陈三爷头脑满载的记忆。
楼道里传来森哥的声音,森哥估计是看着这场大雨毫不停歇,有感而了,乡间小调唱起来:“河里有水蛤蟆叫,叫得心里烦躁躁,抓上两只下酒肴,咕、呱,全跑了!”
陈三爷扑哧一笑,心道:真他娘的有文化!
突然,甜甜敲门走进来:“三爷,您睡了吗?”
“没有。有事?”
“她还没走。”
陈三爷一愣:“谁?”
“王莹。”
陈三爷扑棱坐起来:“她在哪儿?”
“一直站在大门外,淋雨。”
“淋了4o分钟?”
“确切地说,是5o分钟。因为12点5o就下雨了。”
“那让她淋着吧,最好是一个雷劈死她!”
甜甜一惊:“三爷,这不是您的作风啊?”
“这就是我的作风!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跟我动心眼?下雨天,立在雨中?整景呢?程门立雪啊?我不吃这一套!她想杀死我!”
“明白了,淋死这个狗日的!”
“嗯!”
突然,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高文才跑了进来:“三爷,不好了,王莹晕倒了!”
“啊?”
“晕倒了,就在门外。再不救,就被雨水灌死了。”
陈三爷思忖片刻,道:“把她抬到屋里来吧。”
“是!”
很快,高文才、马夫哥、森哥,七手八脚,把王莹抬到了二楼。
楼下赌客都惊了,什么意思啊?又有女赌徒寻短见?赌不起就不要赌嘛!来来来,咱赌咱们的,不要管别人!
下午两点半,王莹苏醒过来,支撑起眼皮看了看陈三爷,道:“陈三儿,我喜欢你。”
我去——
一屋子人全炸了。
甜甜、柔柔、高文才、马夫哥、森哥,忍俊不禁,再怎么憋也憋不住了,嘎嘎笑起来。
他们都想,陈三爷这个桃花也太烂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仇人的女儿爱上自己?
只有陈三爷明白,王莹在演戏。
话剧团团长嘛,会表演。
陈三爷看了看王莹,转头对高文才说:“等会儿雨停了,你去医院,把精神科的医生叫来,这是病,得治!”
高文才笑着说:“好的,三爷。”
陈三爷低头问王莹:“王莹,你说实话,你家族里是不是有精神病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