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老人见势不对,开始拍打大腿哀嚎着,痛骂着命运的不公。
朱书生扭过头,看向沉默的许知南,“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闻言,许知南抬起眼,有些唏嘘地说着,“多可怜啊。”
“是啊,唔。”朱书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口上插入的剑。
歘地一声,许知南把剑收了回来,看着朱书生痛苦地捂住伤口,跌坐在地上。
“你的伎俩太拙劣了,你那些来偷砖头的同伴们,瞧着可不是这般可怜。”
许知南掠过倒下的朱书生,看向山洞里剩余的人,哗地一下,扔出一大串绳子。
“把自己绑好,跟我下山。”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朱书生,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地上来准备接过绳子。
突然,那第一个上前来的妇人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惊恐,复又捂住嘴,躲开了许知南的视线。
“去死吧!”
不知何时跟上来的柳大富,面目狰狞地拿起地上的绳子,就想要趁机从后头勒住许知南。
可很快,他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心口一阵剧痛袭来。
砰地一声,他发现自己被一柄剑贯穿,挂在了山洞里头,动不得分毫。
许知南缓缓走过来,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柳大富,上前抽出了自己的剑。鲜血适时地喷溅出来,落在了山洞脏乱的地上。
柳大富从墙壁上滑落下来,歪倒在地。
山洞内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这个逆着光,持剑而立的女孩。
最开始面色有异的妇人有些害怕地往后挪了两步,却见许知南径直朝她走过来。
“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许知南按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镇定下来,“不杀你可以。你,把剩余的人都召集到一起,用绳子绑好,随我一起下山。对了,把刚刚死掉的那个男人,拖出来,一起带下山。”
交代完,许知南松开对方,催促似地提起还滴着血的剑,“快点。所有人都在这了吧若是有人隐瞒,那都将和他一个下场。”
山洞里的人连忙摇头,“除了去偷砖头的,都在这了。”
许知南在山洞里翻找了一番,找到了被藏起来的砖头。这群人估计是想多偷些一起拉去卖,所以还堆在山洞里,并未卖出去。只可惜村民们丢失的东西,除了些工具还在,其余的粮食都被吃完了。她甚至还在山洞里看到鸡骨头的痕迹。
等人一个个人绑好到齐,许知南数了数,又看了眼被围在中间自己简单处理了一番伤口的朱书生。
突然流起冷汗的朱书生:。。。
"别想逃跑,少了谁,前后的人就一起去死吧。所以,要盯紧你们的同伴。"
说完,许知南便拉着砖头,领着这群人下了山。
轮值的人正看着偷砖块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迎了上来。
“小许村长,回来了”
许知南点点头,指了指后头的难民们,“看好他们,这次,别再睡着了。”
几人连忙点头应了下来,保证绝不会再睡着。
说到这,许知南把朱书生拎到一边,“那奇花,拿出来吧。”
朱书生明白自己骗不了她,叹了口气,让一边的一个老妇人拿出一个包袱,里头有十几朵干花。
“这是我们逃难路上无意发现的,燃烧之后可以致使人昏迷,就这么多了。”
许知南把干花收好,准备明日拿去给赵大夫和许倦柏看看。
第二天,许家村的人被召集到一起。就连上杨村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
看着场地里被绑住饿了一夜的难民,村民们一时有些安静。就连外头零零散散的十几个难民都有些害怕地挤在一起。
许知南站在被俘虏的难民面前。一旁的李三牛立刻把朱书生拎了出来,一脚下去,朱书生被迫跪了下来。
“今日叫大家来,是为了这作祟的难民一事。当初咱们许家村也是逃来的,因此明白大家处境困难。可这有水有地有山,怎么也饿不死。可竟还有人不满足,做出偷盗一事。”
“念在大家生活不易,我本想简单惩戒一番,可还有人起了坏心思,想不开对我动手。我也只能送他去见阎王了。”
众人看了一眼凄惨的柳大富,不由打了个激灵。这人,说杀就杀啊。
“至于剩下的人。”许知南转过身,用剑指了指最边上一个男子,“从你开始吧。老实交代自己都干了什么坏事,情节严重者,杀。”
见难民们身体一抖,许知南接着说了下去,“罪不至死者,视情况量刑,劳动改造吧。什么时候改造完,就看你们表现了。”
男子顶着剑,身体不由抖了抖,“我就偷了一只鸡,几斤粮食,几个农具。”
“没了你确定!”许知南扬起剑。
男子顿时不敢隐瞒,“还,还偷摸了一个大婶的屁股而已。没了,真没了。”
闻言,人群中的苏婆子当即挤了出来,直接甩了男子一个巴掌,“原来是你这个鳖孙,偷了我家的鸡不说,还偷摸老娘的屁股!”
打了人,苏婆子还有些不解气,“阿南啊,这情节多严重啊!杀了吧!”
男子吓得扑过来抱住苏婆子的大腿,“饶命啊,我不是故意摸你屁股的,当时我想摸你儿媳妇的,谁知道摸错了!”
这下,苏婆子的儿媳妇也不干了,叉着腰就要开骂。她丈夫也悄悄移过来,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