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你实话告诉我,”陶宁豁出去了,被揍也要问,“你和这个小花妖”
两人的传音法阵里传来一声泠然的“嗯”。
陶宁“”真的是老耿的孩子
怪不得耿一淮对这只小花妖这么容忍擅自闯入领地范围扎根无所谓,吃海鲜无所谓,觉得蛇肉好吃也无所谓
饕餮大妖觉得今天这顿饭吃得不亏“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耿一淮看了一眼严清,张口同青年搭话聊了几句,这才在传音法阵里说“什么”
“就是你和严清之后怎么办啊”
回应他的是耿一淮的沉默,这人似乎已经不打算理他了。
陶宁“”
为啥耿一淮对自己有孩子了这么淡定
陶宁咬牙切齿“你不会打算不负责吧”
下一刻,车内真龙威压降下,准确无误地绕过严清,老老实实地将陶宁压在车后座上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陶宁“”敢怒不敢不能言。
到家的时候,严清一脸困惑地看了一眼车后座“陶先生,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陶宁说不出话来,他脸都僵了,只能对着严清眨眨眼,满肚子的吐槽都说不出口。
严清完全没看到陶宁的眼神,歪头看向耿一淮,驾驶座上的男人随意道“他吃盘子吃坏肚子了。”
严清“”
陶宁“”
如果这时候他能开口,他一定顶着他那艺术马尾辫和文艺青年黑框眼镜破口大骂“说老子吃坏肚子简直是对老子血脉的至高侮辱”。
可惜他说不出来。
严清“那陶先生注意身体,我先回去了。”
耿一淮轻笑一声“再会。”
“谢谢耿先生。”
副驾驶座的门关上,黑色豪车在老城区潇洒驶过,却没有驶向成功人士耿先生那占地面积极大的豪宅,反而一个拐弯,依旧在这老城区内穿行,最终停在了原先那个大排档旁。
错综复杂的胡同深处,拆迁了一半的筒子楼光线晦暗,天井透下的天光照不进房内。
方才拦过严清和耿一淮的黄毛混混蹲坐在码着的砖头堆上,手上的木棍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坑坑洼洼的地板。
“操,一个个的,居然因为那个人类怂了啊你们知道找一个落单又妖气纯良修为低的傻妖怪多不容易吗我要是能把那个戴眼睛的小妖怪吸了操,一群废物”……
“操,一个个的,居然因为那个人类怂了啊你们知道找一个落单又妖气纯良修为低的傻妖怪多不容易吗我要是能把那个戴眼睛的小妖怪吸了操,一群废物”
“可是那个人类看上去不简单,而且他那个眼神”
黄毛“啐”了一声“一个人类,还能翻天不成”
“可是老大”
小弟似乎还想解释什么,话未说完,他突然睁大了眼睛,面色惨白、神情僵硬地径直倒在了地上。
门外,那位“有钱的男人”缓步走进,寒风晃动着他风衣下摆,半开着的窗户拉出细长光线,勾勒出那生冷的侧脸。
他的身后,陶宁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才的真龙威压心有余悸,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可憋死我了”
黄毛已经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在这铺天盖地的大妖妖力之下颤抖着双腿,黑色羽毛渐渐显露在他的脸上,本体都快被逼出来了。
“你、你不是人类你是谁”
方才死亡的“不良青年”倒下的地方,唯有一只身体僵直的黑色乌鸦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已然没了气息。
还活着的鸦妖们抖成一团,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位突然降临的杀神。
耿一淮抬手了。
即便在作之后使用妖力会对他的身体产生负荷,他仍然抬起了手。
他那修长的指节在浮空中轻轻一点,虚空中倏地勾勒出一道法旨一般的妖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