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们很快就出去。”
话一出口,就见地上蓝湛呲牙咧嘴挨痛当口,蓦地展颜一笑,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唤道:“瑞儿……”
萧瑞儿可不比他厚脸皮,匆忙拧身过去,低声道:“你转过去,我换衣裳。”
蓝湛看着人拧身过去的俏丽身姿,细得几乎自己一掌就能罩住的小腰身,白色中衣下若隐若现的胸部线条,还有领口处因为方才挣扎动作而微微露出的玲珑锁骨……眼色不禁一黯,忙吸了一口气,拂开被子站起身。揉了揉后腰,又抻抻手臂转转脖颈,低声道了句“好疼”,这才委委屈屈出去到外室。
……
三人各自洗漱完毕,又简单吃了些瑞儿做的粥水。带上那少女准备上路。临将人抱起前,萧瑞儿仔细看了眼少女面色,问秦雁:“她这样点着穴道,会不会于身体有碍?”
秦雁思量片刻,沉吟道:“暂时这样点着,等回到扬州再说。她之前被人用箫声控制,很可能体内被植入什么,贸然点开她的穴道,怕会出什么咱们无法控制的岔子。”
萧瑞儿点了点头,蓝湛又上前,将人身上几处穴道又点过一遍。秦雁这才将人打横抱起。三人遂一同出屋。
走到距离大门不远位置,萧瑞儿蓦地停住脚步,惊道:“我知道昨日用箫声控制她的是何人了!”
蓝湛挑眉:“谁?”
萧瑞儿露出一抹苦笑,朝大门一伸指:“那个门房。”
“咱们的马匹,怕是早就遭了殃……”
蓝湛和秦雁闻言,均露出与萧瑞儿类似的郁闷神情。
确实,昨日整个金家庄,除却那门房,就是管家,两名婢子,与那冒名炎丽妍的妙龄女子,整个家宅像是一早被人搬空,明摆着是十二楼布下的一个局。而那几个人先后毙命,冒名炎丽妍的女子被秦雁故意放走,唯独那名门房一直未曾露面。
不用问,那三匹马肯定也被放倒了。
秦雁抱着少女,三人一起将整个金水镇走个遍,终于勉强雇到一辆马车。车又小又破,两匹马也是迟暮,跑起来委实过于平稳。
蓝湛一路赶车一路骂娘,秦雁则随着车厢来回晃悠轻声笑道:“这金水镇实在热情,万般不舍咱们就此离去。”
车子四壁徒空,连片遮风的帘子都没有,萧瑞儿一边扶住那少女,面露不豫道:“依照这个速度,恐怕日落前能赶回扬州就不错。”
蓝湛眯眼看了眼天际,声线微冷道:“只希望别再下雨,否则真是天黑前都赶不到了。”
……
时至晌午,天空乌云密布,过不多久竟打起隆隆响雷,道道闪电划过长空,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萧瑞儿让少女倒卧在自己大腿,伸手拍了拍蓝湛肩膀。
蓝湛转脸,眼下显出淡淡倦意,面上却神采奕奕,回首看了萧瑞儿一眼,柔声问道:“饿了?”
萧瑞儿知道他是强打精神,也不戳穿,微笑着道:“没。要下雨了,你进来罢,反正这车也走不快。”
蓝湛看了眼不远处的树林,驾着绳套的手臂一抖,一边淡声道:“过了这片林子再说。”
萧瑞儿也抬首看向黑压压的树林,目中闪过一抹忧虑。
转脸与秦雁对视一眼,后者也微一颔首,表示同意蓝湛意见。
前面那片树林不算小,三人来时骑快马且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内里不少灌木草丛,且多高大乔木,非常适合埋伏作战,若真有人不想他们安全抵达扬州,此处是不二上选。
萧瑞儿从腰间掏出两方淡粉纸包,一个递给秦雁,另一只从蓝湛肩头递了过去。
蓝湛接过来,微一挑眉:怎么用?
三人正好是迎风而行,萧瑞儿唇角微翘:“打开,洒在脸上。”
蓝湛觉得挺新鲜,却也没多问,依照萧瑞儿的话打开纸包,就觉一阵粉末迎面扑来。秦雁也随后打开纸包。
淡淡的蔷薇花香。风一吹过,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这股味道。
蓝湛初时不解香粉作用,过一会儿就觉神清气爽,周身气力丰盈,丹田一阵发热,不自觉的运行起内力来。
萧瑞儿早在蓝湛打开纸包前就用帕子罩在少女脸上,谨防她因为嗅闻到这股味道而有异动。
此时见蓝湛背脊不自觉的挺直,且片刻后发出一声舒坦喟叹,知道他是体味到这香粉精妙之处了,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对过秦雁也睁开眼,弯起唇角叹道:“这一包香粉市价白银三千两,秦某此番实在是沾光了。”
林中破险境
秦雁此言一处,萧瑞儿面色微红,正待辩解,就听前面蓝湛大笑出声,猖狂语道:“秦大夫知道就好。我媳妇儿的香粉,果真奇妙!”
萧瑞儿见秦雁目中笑意更深,不由得面上一赧,伸腿轻踢了下蓝湛后腰,嗔怪道:“瞎说什么……”
不过用足尖轻触一下,蓝湛却跟被人用足十分力狠踹一脚似的,捂着后腰委屈瘪嘴,转过脸格外幽怨瞅了萧瑞儿一眼。一边语重心长道:“媳妇儿,这地方可不能乱踢……”
萧瑞儿被他气的直哆嗦,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这人过去分明是个堪比端木的冷性子,怎么中间十年不见,就变成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萧瑞儿心中暗忖,顿时对六扇门的印象更差了些。果然,当初就不该由着那老头把他带去那种地方。
殊不知六扇门诸位同侪委实冤枉的紧!蓝湛这个狂肆不羁又霸道毒舌的恶劣性子,根本就是由娘胎里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