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别每次都跟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阿波罗尼娅大怒,“见得少了吗?你弟弟也是,你姐姐也是,你少年时期的死对头也是!”
她一把挽起衣袖,把左臂塞到他鼻子底下:“来来!看个够!我今天就让你脱敏!”
哪怕听到贝拉和斯内普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都没有生气。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吧,如果彼得真的是食死徒,那么阿波罗尼娅即将遭遇什么……没有人还能平心静气地聊天,是他把彼得带来的。
“邓布利多可没说佩迪鲁也会来。”阿波罗尼娅依然很想回到咖啡店,把那个歪鼻子再打断一次。
西里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呃,我们分头行动的,他不知道……”
“别再相信佩迪鲁,黑魔王现在住我家,佩迪鲁一个月来几趟我比你清楚。”阿波罗尼娅严正警告他,“你会害死你真正的朋友。”
西里斯沉默地看着她。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亦敌亦友的关系并不足以动摇掠夺者们的友谊,哪怕阿波罗尼娅刚刚救了雷古勒斯——就像他不能说“现在只有鼻涕精还没有为正义做出贡献了,快跟他掰了”!
雷古勒斯不会听他的,阿波罗尼娅也不会。
“好吧,我会给你证据。”阿波罗尼娅叹了口气,“雷古勒斯醒来之后,我会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愿意,你们再见面。”
她掏出双面镜,用它换走了剩下的烟。
“另一面现在在克利切手里,如果你贸然行事……你知道他很听贝拉的话。”阿波罗尼娅给自己上了幻身咒,率先开门下车。
1979年,英国,苏格兰,霍格沃茨。
证据在三天后寄到,圆形蛋糕盒上别着一封信。
送信的家养小精灵眼泪汪汪,几乎是怨恨地看了校长办公室门口拦路的石兽一眼,将蛋糕盒放在石兽脚下,“啪”的一声消失了。
几乎是在下一秒,紧守门户的石头怪兽就向两边移开了——门后并肩站着两名神情严肃的巫师,一男一女,都不年轻了。男巫须发皆白,女巫深棕色的头发也开始斑驳,他们都紧绷着,如临大敌一般,好像面前的包裹里有个麻瓜核弹。
女巫俯身捡起那个包裹,男巫魔杖轻点,施放了几个检测咒。
“你告诉我的事,至今我还不敢相信,阿不思。”女巫捧着包裹,率先走上旋转楼梯,男巫默默无言地跟在她身后。
“我也一样。”阿不思·邓布利多神情苦涩,“按理说我该保守秘密,但我不得不找你倾诉,我想分担一些压力,米勒娃。”
米勒娃·麦格不由苦笑——他们都是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找她当然最合适。
校长室里,他们头碰头俯在桌子上,阅读那封短笺。
“亲爱的路易:
小诺瓦先生已经康复并及时返回了工作岗位,关于他以后的工作安排,他会自己去找诺瓦先生聊聊。
随信附上科瓦尔斯基甜蜜烘焙坊(伦敦分店)出品的双层奶油蛋糕,希望你喜欢。
克洛伊·勒布伦”
“原来他们已经扩张到英国了。”邓布利多意味不明地感叹道。
蛋糕的裱花图案是一只黑白花的嗅嗅,他将两根细长的手指对准嗅嗅腹部藏宝袋的位置按了下去——夹出一个小玻璃瓶,瓶中有似烟非烟的银白色流体轻盈地盘旋转动。
“会不会太费事了?”麦格皱眉道。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家养小精灵纵然忠心耿耿,也很容易被钻空子,否则雷古勒斯·布莱克就会死在那个湖里。”
他走向屏风后的橱柜,冥想盆正安静地等在那里。
“一起来吗,米勒娃?”邓布利多伸出手。
两人携手落在一间宽绰的会议室内。
纯血家族祖宅的装潢各有特色,显然格林格拉斯家就偏向实用温馨的那一类。地板上铺陈的土耳其地毯与房间等大,四壁垂设柔软的织花挂毯——连两扇窗户中间也不例外——内容是历史上有名的巫师故事。
他们站在门口,与之相对的房间尽头处孤零零地安放了一张带底座的高大扶手椅,几乎像是威斯敏斯特教堂里的加冕王座。王座两边贴墙摆放着精巧的软凳,没有靠背扶手,但配备了小几、烛台和茶杯——只不过没人敢喝。
这些位置上都坐满了人。
王座上自然是伏地魔,他的五官愈发模糊了,几乎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但勉强还像个人。漆黑的袍子轻柔又飘逸地沿着王座流淌下来,他右手支颐,玩味地看着正进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