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南宫弘又再次落座,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饮起了茶。
“舅舅说过,孤所在的位置不同,一切图稳,切勿急躁。”
太子之位,十分苦逼,一动不如一静,多做多错啊。
“总要知道原由才好送人。”太子面色平静,忽然问:“他们怎么忽然想到往国舅府送人了?”
“听闻国舅爷去了牢里……这个事情他们可能知道的不多,只听到是提审了宋六小姐,国舅大人这么多年来,几乎是不近女色,便是抄家,也从不会多看哪个女子一眼,单独提审呐……多新鲜呢,这背后的缘故、深意……”
宋六小姐?
太子瞬间明了,捂嘴轻声笑了下。
宋六小姐命不太好,摊上了宋重,好好国舅爷不去巴结,居然想把贵人往火坑里推……
当初去宫门求旨,他也参与了呢。
后来宣旨的时候,他被父皇留下谈话,是以没去苏家。
“国舅爷提审了宋六小姐,又送回了牢里……”
“什么原因?”
“小的不知。”
“给孤去查——”
幕僚点头:“稍等……”说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回来了:“胡三兄弟说了,本来国舅爷是要带宋六小姐走,但是宋六小姐执意要救丫鬟,俩人谈崩了,宋六小姐索性回牢里了……”
幕僚一脸古怪:“这国舅爷回府就病倒了……但是他单独提审了宋六小姐,还有他动了凡心的消息,估计传开了,所以安王泰王都往国舅府送了人……”
“殿下,宜早不宜迟啊。”幕僚苦口婆心地劝道。
岂料太子老神在在地将茶盏中的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放在一旁。
探身认真看着幕僚道:“既然舅父中意的,是宋六小姐,那孤为何不投其所好,将宋六小姐送去,反而要舍近求远,找什么劳什子扬州瘦马或者替代品呢?”
诶?
幕僚被问住了:“可是、可宋六小姐不是在大牢里么……”
“她又不是作奸犯科,孤身为一国储君,连个女子都救不出来?”
“可她不是与国舅大人闹崩了么?”
“孤将她与婢女一起捞出来,不就可以了么。”
幕僚:……
怎么这么对!
太子起身,“舅父这个人,对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甚是慷慨。可对自身却极为吝啬。父皇命我们办差,他路上准备的吃食永远是干粮……”
“孤给送的女人不对,他只会嫌弃,浪费粮食。”
“既然如此,为何不送他中意的女子?”
幕僚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眼光竖起了大拇指。
就冲这个,太子不愧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