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的一巴掌拍过去,本就是无心之事,谁曾想病中的国舅没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冷如冰凌的目光扫过来,宋思弦刚想开口说抱歉。
国舅已经倒下了。
宋思弦本想招呼胡二胡三进来,可想到既然他得了瘟疫,叫他们来反而容易传染。
“胡二——”宋思弦放下了帐帘,隔着帘子道:“你去熬一碗汤药,好了后放到门口,以后一日三餐都放在门口。”
胡二没等开口,胡三倒是赶来开了口:“为啥啊?”
“大人也得了瘟疫。”宋思弦没好气道:“你说是为啥?为啥为啥,成天问题那么多。”
“你——”
胡二的声音传来:“大人可有事?”
宋思弦回头看了一眼烧得面色红的沈云州,“眼下看是轻症,先把药熬了。然后再给我准备一壶烈酒。”
“是。”胡二废话很少,痛快答应,不多会儿,声音再次响起:“宋大夫,药已经放在门口了……”
“好的。”
“宋大夫,若是你不方便,胡某可亲自照看大人。”
宋思弦其实也想让胡二照顾,可是胡二显然胆子挺重的,他手中的活很多,在外跑动,很多国舅下的命令也需要他出面。
自己身为医者,照顾人倒是顺手的事,因此她婉言拒绝了:“大人病了,你更应该保重,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协调,还是我来吧,若是我倒下,到时候你再顶上——”
胡二诚恳道:“那便多谢宋大夫了。”
他说完,似乎胡三又多嘴加了一句:“倒是个讲义气的。老子原谅她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宋思弦:……
宋思弦端着药,先是自己尝了一口,见温度正好,这才扶起沈云州,往他口中灌药。
可沈云州无意识地抗拒着吃药。
嘴崩得紧紧的,一点都不配合,好看的眉头皱起来。
又怪可怜的。
宋思弦看着眼前的药,若是强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撒半碗。
药量不够,就得再熬一碗。
他这多浪费一碗,就有人少喝一碗。
如今病患的百姓众多,还是别浪费药材了。
宋思弦仰头自己灌了一口,便弯腰凑到国舅面前,吻上了他的唇。
她想得很美好,你不是牙关紧咬么?
温柔如水最是刀人,你便是嘴硬如河蚌,我便以舌为杠,撬开你。
睡梦中的国舅,到底还是上了勾,薄荷味的嘴唇缓缓开启。
他的气息萦绕在宋思弦的周遭,眉头也渐渐舒展。
宋思弦心下狞笑了下,嘿嘿,有门儿!
刚想趁着他开启唇舌之时,将嘴里含着的药给送回去。
她高他低,水往低处流,药往下处走嘛。
谁曾想,睡梦中的国舅到底也是国舅,不是认人摆弄的主。
没等宋思弦反应过来,一个翻身搂住了她,往床榻一带——
宋思弦毫无防备,心里正窃喜计谋得逞了呢。
等反应过来时,嘴唇仍是被国舅吻着,人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嘴里的药,一点没白瞎,被他舌头一顶,悉数被宋思弦咽了下去。
这尼玛……
到底是谁喂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