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
齐恒一凑近就看见了站在火车旁边的张岐山,本就郁闷的脸重新挂上了笑,那变脸度堪称一绝。
连旁边的张日山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说,八爷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张日山不懂,但能把人带来他就很开心了。
虽然对张岐山妄图拉路之遥下水的想法很抗拒,但拉齐恒下水也算是常规操作,习惯了……也就良心不痛了。
“佛爷,这火车可是大凶啊,进不得进不得。”
齐恒拿着龟甲一个劲的卜算,不管怎么算,这都是大凶之兆。
“来都来了,先瞧瞧吧。”
张岐山自然是知道大凶之地不去的好,但是作为长沙布防官,若是不能将这事处理好,他这官也就做到头了,这事情必定是要查出来的。
“佛爷……”
齐恒迈着个小短腿跟在张岐山身后,低垂的眸子中神色晦暗。
但一抬头,眼睛却变得澄澈明亮,哪还有一丝晦暗的神色。
若是路之遥在这铁定得为他的演技竖大拇指,这可是她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技能。
三人进了火车内部,尘土裹挟着腥臭味迎面而来,那火车内部的床铺上趴着一些没有头的日本人,全都身体向下,脑袋上的头连茬都没剩下。
“这些人的头是被剃掉的吗?”
齐恒带着手套小心地翻了翻尸体,说实话他还是蛮怕的,但好奇心终归是战胜了恐惧,他想知道原因。
“头?”
张日山离齐恒比较近,这一说话他就听见了,凑过去一瞧,这头确实不是剃掉的,而是自然脱落的。
而且整车人却找不出一个有头的,实在是奇怪。
“八爷,看这!”
张日山指着角落里堆起来的头,那细小的丝似乎透过缝隙,逐渐融化在阳光里。
齐恒见状,从包里拿出工具就揪了一点装瓶子里,拿帕子里三层外三层将那瓶口封的结结实实,然后小心地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打算拿回去,给阿瑶研究研究,她最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八爷,这是啥呀?”
张日山好奇的蹲在边上,就看齐恒操作呢。
“这头像是变异了一样,我刚刚揪了一点能感受到这东西似乎有生命,还得好好研究一番,这东西怕是跟这群人为什么没有头有关系。”
齐恒认真的说着,虽然齐恒这人平时看起来不怎么着调,但是正经起来也是挺唬人的。
“那得跟佛爷说一声。”
而此时,已经看完整间车厢的张岐山一回头就看见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时间有些上头。
“老八,日山!”
“嗯?”
正研究头的两人这一声吼得微微抖,一脸懵逼的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的张岐山,那扭头的小动作配上懵逼的神情,不说是一样,那也是极为相似。
“你们……哎,你们现什么了?”
张岐山本想批评两句,但被这可怜兮兮的眼睛一盯,最后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询问起来。
“佛爷,这里有头,这里是活的……”
闻言,齐恒激动地摆着自己的手臂,那前言不搭后语,但莫名的他听懂了……
就,挺迷的。
张岐山抬脚走到两人身边,看着夹缝里的已经快消失的头,刚想弄一点回去研究,就恰巧一缕阳光照了过来,夹缝里什么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