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窈一边装模作样地饮酒,一边跟一旁的涂山烬闲谈。
“涂山烬,你说他们之中哪个最有钱?”
涂山烬生疏地给云窈窈倒了一杯酒,侍奉她人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做。
“户部尚书,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极多,等会可从他身上第一个开刀。”
顺着涂山烬的示意,云窈窈看向一个喝着美酒大口吃肉的胖官员,果真体态丰腴,下巴的肥油都能堆三层了。
“不过此人视财如命,圆滑老道,你要是打算好言相劝,募捐一事不可能成。”涂山烬泼冷水。
云窈窈摇头,不太在意:“不影响,不影响。”
涂山烬被勾起了好奇心:“你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
“哎呀,你等会就知道了。”
正巧舞姬上场献舞,云窈窈兴致来了,涂山烬还想问,被她塞来的糕点堵住了嘴。
“爱妃吃糕点,闭麦哈。”
有些糙厉的指腹划过唇,软糯糕点入口,就丝丝缕缕地化作清甜,充斥满整个口腔。
涂山烬被云窈窈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整愣了两秒。
反应过来,他用帕子捂住嘴,低声呵斥:“云窈窈,谁允许你喂朕的!”
细听,声音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他关注到这里的官员们见状立马拍起了彩虹屁。
“陛下与妙妃娘娘真是恩爱,陛下德政斐然、泽被苍生,妙妃娘娘端庄贤淑,是燕赤王朝的大福气啊!”
“陛下如此宠爱娘娘,娘娘定能早日诞下皇嗣,以延绵燕赤的福瑞!”
一波又一波的彩虹屁拍来,涂山烬不自在地偏过头。
连谁是真正的陛下都分不出,一群蠢货!
云窈窈则是微笑点头,缓缓张开了她要钱的嘴。
“哎,朕倒是想与妙妃早日诞下皇嗣,可养育皇子费钱,南方又水灾泛滥,兴修水利一事还未落定,钱粮也是个大问题,朕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他来了,他来了,他张开要钱的嘴向他们走来了。
众臣立马噤了声,都面露难色。
都不做声是吧?那她就要开始点名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认认脸。
云窈窈沉下脸,目光在臣子们之间逡巡,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臣纷纷垂下头,心中都在默念着千万别点到自己。
“户部尚书。”
被点到的官员浑身一个寒颤。
“你有何良策?”
户部尚书压下紧张,道:“臣也想为陛下分忧,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俸禄勉强只够糊口,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不经意的请罪作揖间,露出两只打满补丁的袖子,展示了自己的穷。
云窈窈又点下一个官员。
“方侍郎,你可有良策解决朕的烦忧?”
方侍郎拱手:“陛下,说来惭愧,臣家中的境况比起其余同僚,更差一筹!”
说着,他腰间掉出一块腰牌,用金子做的腰牌已经缺了好几角。
方侍郎紧张窘迫地拿起令牌,扑通一声跪地:“陛下恕罪,前几日臣的夫人生病,家中实在是没有余钱了,臣才会将金腰牌剪下一些,去换药材,陛下恕罪啊!”
百官们:哎呀,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呢!
云窈窈又点下一个官员。
那官员一个激动,不少糕点从袖子里掉出,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臣…已两日未进食,家中小儿也腹饿难忍,臣…想着带点…点…点…”
话还没说完,他就饿晕在地。
百官们目瞪口呆:牛还是你牛。
经太医诊断,此官员还真是生生被饿晕的。
百官们见此更加钦佩了,为了今晚不出钱,竟提前在家饿了两天!
是个狠人!
陛下啊陛下,我们这些当官的都努力表现地这么穷了,看你还怎么让我们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