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来了人,宣世子爷回去。
姜玉堂放下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沈清云垂着眼眸,对他刚刚的话题也不肯回。
“世子。”赵禄在一边催促,姜玉堂放下手刚要走,她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衣角。
姜玉堂轻挑了挑眉,转身回去看她。
沈清云提醒道“医书。”
浅绿色的襦裙穿在她身上,嫩的像是春芽,衬的那张脸格外夺目。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清冷白净。
许是因为害羞,垂下头时脸颊带着一丝红。
这场景,姜玉堂之前想过无数次,此时当真看见时,只觉得恍然。
想的再美好,却远远没有真实看见时那样动人心弦“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勾住他衣角的手放下,沈清云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起码姜玉堂是答应她了。
出了院子门,姜玉堂便道“将他的那些东西拿到太医院去,让太医检查一遍。”
“不该留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留。”
赵禄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什么叫做不该留的。
下午,沈清云就收到了她的东西。
她的药箱,还有大部分的医书。
赵禄指使着两个小厮放下来,弯着腰陪着笑脸“是奴才的错,世子爷让奴才把姑娘的东西收拾好了,奴才没注意弄丢了一些。”
他说着就跪了下来,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奴才办事不利,还请姑娘责罚。”
沈清云查看一下自己的东西,医书倒是大部分的都在。但是药箱里的药却是少了好些,里面只留下少量的几种膏药,连着她的银针都没了。
这哪里是赵禄弄丢的,分明是他让人扣下的。
“知道了。”沈清云点了点头。
赵禄小心翼翼打量她的神情,见她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那奴才这就先下去了。”
沈清云便随意翻了翻医书,张婆子站在旁边看不懂,没一会儿打起了盹儿。
她低下头,掩饰住心中的一口气。看来姜玉堂还是防备她防备的厉害。
越是这样,她出门的机会也就越渺茫。
翌日,沈清云去看了下那两个丫鬟,两人烧都退了正在静养。姜玉堂下令后,倒也无人敢再怠慢她两。
她过去的时候还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伺候她两吃喝。
见她两没事,沈清云才放下心。只等那小丫鬟说好了再伺候她时,她却摇头道“等你们好了之后再说吧。”
回了屋子,如今倒是无人敢再拦她,只要不出院子门,侍卫们对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又过了几日,一大早,赵禄便带着人喜气洋洋的进来。
二话不说拆了她窗户上的封条,窗户一打开,外面的迎春花长得正是娇艳。
沈清云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出窗外,没一会儿,门口远远儿就传来一阵咕噜响,沈清云扭头,就见千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它身上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狮子服,屁股上一颗红色的绒球随着它的步子一扭一扭。瞧见沈清云看着它,加快了几步,前脚轻轻一跃就跳到了美人榻上。
“咕噜噜”一瞧见他,千金的喉咙就像是烧开水一样,自动的开始撒娇。
先拿脑袋轻轻顶了顶她的手,千金这才往后推了推,把嘴里叼的东西放在她身侧。
沈清云一低头,现它不知从哪里叼来一只鸟。
是一只幼鸟,羽毛都未长齐,被千金叼的毛都湿漉漉的。依稀瞧出带着点绿色的绒毛,长的丑萌丑萌的。
站在软榻上,扯着嗓子嚎叫。
沈清云检查了一遍,现鸟的腿受伤了,难怪能被千金叼过来。
它最近吃的多,越不爱动弹,抓鸟也是伸伸爪子意思意思。这只鸟应当是掉在树下,被它碰巧捡到的。
张婆子打盹儿醒来,便瞧见姑娘正在给一只鸟包扎。沈清云从帕子上扯了个手指大小的布条,绑带鸟的腿上。
鸟还小,还不会飞,吃了些米便缩着脖子睡起来。
千金又去叼它,沈清云本要阻止,见它只是把鸟叼到自己窝里便也由着它。
“姑娘”张婆子打着手势,问“这鸟您是要养”
沈清云扭头,见那鸟趴在千金脑袋边,一猫一鸟缩在一起,睡的正香。
“由着它吧。”她淡淡道,千金这样喜欢,便由着它。只是她落在猫身上的神情有些担忧。
往年春季,千金都会有些躁动不安。每每那个时候,她都要多花时间来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