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北边的,也许是这些光头兵的仇家,不过这对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咱逃掉了,能回到徐家川,对不对?”
“对对对!”
村民们连连应着,不少都掉眼泪珠子了,这几天给过的,真是心惊胆颤,以为要把命丢外头了,
又有人担忧道:“福气,你说咱逃跑了,那些光头兵回头会不会找咱算账?”
“这一点不用担心!”
徐福气道:
“你们没看刚炮火连天的?这些土匪都自顾不暇,四处逃命去了,哪还有闲心管咱们,也许这会都被人打死了,再说了,这些光头兵一路抓不停的壮丁,有好几百人,咱这十来号人,他们能知道咱是哪儿的?就是真要报复,也找不到地儿,对不对?”
众人又是点点头,说得倒也对!
“不过呢,为以防万一”,徐福气叮嘱道:
“咱回去后,要是那个别人问起,尤其那个龙二,你们就说这些光头兵不知跟什么人打起来了,然后大家就都逃跑了,其它什么都不要多说,明白嘛?”
有人不解道:“福气,这是为啥呀?”
“这还不明白?”
徐福气道:“这个龙二搞不好跟那些光头兵有关系,说是让你们送粮食去县城,其实就是去当壮丁,给这些光头兵拉大炮拉车子,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们一人两个大洋的报酬?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你们自个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众人这一细琢磨,确实有道理,他们难得去趟县城,可偏偏就被这些光头兵给撞见了,这也太巧合了。
“啪!”
良满仓一拍大腿,愤懑道:
“龙二这狗几把玩意,我们辛辛苦苦给他种地,租金是一加再加,现在更可恨,让我们去送死,真不是东西!”
“行了,满仓!”
徐福贵拍了拍他肩膀,道:
“咱暂且忍一忍,这狗东西活不了多久的,你们也看到了,这些光头兵哪里会打仗,遇到事逃得比谁都快,等北边的到时打过来,这狗玩意就等着吃枪子吧。”
徐福气道:
“咱现在所在的位置,都出省了,要回徐家川,怎么得四五天,如今哪里都不太平,我意思咱白天休息,夜里赶路,这样安全一点,要是再被别的光头兵给抓住,那就麻烦了。”
“福气,你是有本事的,按你的来,你的来”,众人纷纷点头,潜意识里把人当主心骨了。
“那成!”
徐福气道:“咱逃了一夜,大家先歇会吧!”
然后把春生给叫到一边,徐福气也没想到,他大哥老丈人家的伙计刘春生也被抓了壮丁,巧不巧,便一并逃脱了出来,要按正常轨迹,他大哥和春生一块被抓了壮丁,离家两年多,他大哥才逃回来,而春生是参了军,跟着部队一路打到了‘HN岛’,然后又参加了抗M援C,回到县城后成了刘县长,也算拼出来了,只是没能善终,动荡年代受到迫害,没人挺过来,上吊自杀,落得个悲惨结局,所以啊,现在有改变的机会,还是别走老路了,这会就他们两人,道:
“春生,我陈伯父要去魔都避难,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刘春生点头,“现在米行也卖给了潘家,我也打算跟陈掌柜一块去魔都的。”
“这样好了!”
徐福气道:
“你呢也别回咱县城了,等回去经过别的县城汽车站,你直接坐车去魔都,然后寻好住处,安顿好后,回头寄封信过来,我们再过来找你。”
“我先去?”
刘春生愣下,他常年在米行当伙计,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客人打交道,脑子灵活,一下便明白了,
“福气,你是怕这潘家会反悔,或者说要报复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