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阿爸你教得好,我才能打的准。”王一猛说道。
他来到这后,铁钼尔每天都督促他挥动掏捞棒槌练力气和精准度,想在大草原上立足,先得过狼这一关,狼怕枪,更怕套马杆和掏捞棒槌。
在草原上,枪对狼的杀伤力远不如套马杆和掏捞棒槌,因为狼在几公里之外就能闻到火药味,白天狼会自动保持在枪的射程之外,就算骑马追狼,又有几个人能在奔驰的骏马身上,开枪打中快奔跑的狼。
这时候还没有夜视镜,枪在晚上对狼毫无威胁。
狼这东西和牧民斗了数千年,鬼精鬼精的。
“换我,我保证打的比他准。”
巴尔思不服。
他没看见王一猛是怎么打出那一棍的。
蒙古少年的好胜心极强,妹妹说王一猛那一棍打得好也就罢了,但父亲说自己不如王一猛,他顿时不服气,站起身嚷嚷着要王一猛把那一棍重新打一遍给他看。
巴尔思生性随父,是个豪爽汉子,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我力量远不如你,换做是你,那一棍直接就把狼嘴打的缩进喉咙里再无战斗力,也就不会有后来被它纠缠住,有可能虎妞,半耳和黄狗它们就不会死。”
王一猛说的是实话,他力量不够,换做巴尔思,一棍就让那匹大狼挂掉,甚至能直接扭转战局。
王一猛这样说,巴尔思心里舒服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瞥了一眼妹妹,眼神里都是得意,但下一秒他脸色一僵,倒吸一口凉气,阿布投来的眼神不善啊!
这顿揍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见哥哥脸僵,乌兰图雅撇嘴偷笑。
铁钼尔拿过把子肉,用刀削下蘸着奶茶放在嘴里咀嚼:“今早幸亏一猛,不然羊群的伤亡更重,这十匹狼至少要咬死四五十头羊。狼这畜牲只要是进入羊群就会兽性大,吃饱了还得把羊都咬死。”
“狼真贪婪凶残,老虎捕食饱了即收。”王一猛说道。
铁钼尔点头:“猛虎吃饱了慈悲,饿狼吃饱了滥杀,所以我们草原人恨狼,打狼,掏狼崽啊!”
“几年前有两个知青羊倌,傍晚把羊赶回坚固高大的围墙里,他们认为狼不可能跃过近两米的围墙,于是半夜偷偷出去和女知青约会,天亮前回来,现整个院子里都是羊的尸体,大小羊三百多只,全被咬死。”
“你说,这狼得有多坏?古人说虎毒不食子,但没有食物时,公狼连自己的幼崽都吃,你说狼有多毒,这是刻在它们骨子里的阴毒。”
王一猛闻言后背一凉,怪不得牧民每春天,都会大张旗鼓的去掏狼崽。
“吃好早饭,我去公社买几条狗。一猛,你随我一起去,给虎妞的几个小崽子找个奶娘回来。”铁钼尔道。
王一猛奇道:“阿爸,公社里还有卖母狗的?”
“公社那边有专门的狗场,里面也能买到一些好狗。咱家折了三条大狗,得快点补充几条好狗。虽然最近不会有狼患,但半个月后就难说了。”铁钼尔说道。
“额吉,虎妞的孩子饿了,怎么办。”吃好饭出去看狗崽的乌兰图雅回来,怀里抱着那个小牧箱子,几只小狗醒来,出奶奶的叫声。
乌日娜说道:“往北六七里,是图和坦家的牧场,他家有条母狗前天刚生崽,你们可以把虎妞的孩子抱去先找母狗喂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