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默小心谨慎的往前走,于然乖乖跟在他的后头。
路上又碰到了几朵长得好看的干巴菌,小小的几朵被树叶遮挡住了,还是被眼尖的林以默现给挖了。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林以默不断的敲敲打打着茂盛的草丛,他不经意往右边一扫,视线突然被一抹白灰色吸引了。
顿时,林以默停下了脚步。
于然还低着头,不放过脚边附近的每一个地方,生怕错过了一朵。
轻声‘咚’的一下,于然撞到林以默身上去了,幸好他走得慢,撞得一点都不疼,他疑惑的问:“怎么停下来了呀?”
林以默没说话,手抬起来指往那个方向。
于然不明所以,顺着以默哥指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于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小鸡蛋。
“天、天呐,鸡枞菌,好多鸡枞菌!”
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于然直扒拉着林以默的手,开心得尖叫。
林以默同样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吸明显紊了,他眼神亮的盯着那一丛鸡枞菌,一抹笑意爬上那明眸皓齿的容颜,眉梢间荡漾着数不尽的娇俏喜意。
一时之间,于然不知是该看那一丛撑开伞盖玉立婷婷的鸡枞菌,还是看向身旁如柳叶般娇软、如桃花般香色的林以默。
于然呆呆的,以默哥笑起来真好看,当真不是下凡渡劫的仙子吗。
林以默用树枝扒拉开长得茂盛的野草,弄出来一条小路,他走到那成片成片长的鸡枞菌,没忍住蹲下来摸了又摸,伞盖是嫩滑的。
他自内心的说:“真漂亮。”
尤其是长了一丛又一丛,肥硕壮实、质细丝白,光是瞧着这喜人的长势,林以默都吞了一会儿口水。
林以默将竹筐放了下来,打算开始挖鸡枞菌,他一扭头现小然还站在原地呆,于是他扬声喊道:“小然,快过来挖菌子!”
“来了来了!”于然回过神,连忙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小跑过去挨着林以默一起蹲在地上。
采摘鸡枞菌是有一套说法的,很多老人都说在采摘鸡枞菌的时候不能说话,否则会吓跑鸡枞俊。因为白蚁的窝就在鸡枞菌根部之下,采摘鸡枞菌的时,既不能用树枝去敲鸡枞菌根部,也不能用锄头之类的东西去挖鸡枞菌的根部。不然会把白蚁吓跑移窝,鸡枞菌也会跟着移窝,等来年再到相同的位置来挖鸡枞菌,就会找不到。
所以林以默屏气凝神,生怕呼吸大了,手劲也过大了。
他先是扒拉开鸡枞菌周围覆盖的枯叶,再顺着根部挖了一点点泥土,轻轻往上一拔,一大朵鸡枞菌就被拔了出来。
于然那边也拔了一朵鸡枞菌。
两个人默契的不说话,一朵接着一朵的挖,当一丛鸡枞菌群被挖完之后,他们将周围的泥土、枯萎腐烂的树叶推倒菌坑里,铺平。
全部的鸡枞菌都被他们拔完,连拇指大小的鸡枞菌也不放过,之前还长得旺盛的地方,转眼变成得光秃秃的。
大竹筐快装满了,上面堆满了漂亮的鸡枞菌。
林以默背起大竹筐,捡起那根树枝,喊上于然跟上他,两人心满意足的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走了莫约半刻钟,小溪哗哗,水流声不断。
看到了小溪,林以默立刻快走了几步,找了溪边一块石头,踩了上去,仔仔细细的将手清洗干净,尤其是指甲缝里的泥。刚刚挖了那么鸡枞菌,手脏得不行,全是泥。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院子里,王阿爹一手拿着把刀,一手抓着野山鸡的翅膀,架势可足,打算将这只野山鸡给杀了。
王阿娘在灶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舀了大半盆,端了出来就看到林以默回来了。
“饿了没?灶房里有蒸好的馒头,还有菜和一碗鸡蛋羹,都搁在蒸笼里放着,饿了就去吃。”王阿娘放下木盆,就过来给林以默卸了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