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现在的金公子,可谓财源广进,分分钟都有银子进帐。
起初,金公子赢来的银子,转手便打赏出去,可是后来银子越来越多,他便让人抬回宫里,第二天再抬上去下一个赌坊。
自从有了明明之后,再加上又有赌坊的股份,这银子的数量便成倍增涨了,明明告诉他,长此以往,一定会有人会打这些银子的主意。
金公子也是这样认为,他甚至可以肯定,荆重光一定会来抢他的银子。
赌场里什么人都有,荆重光派人扮成赌客,也在赌场里转悠,可是这些都是小人物,在金公子这种大人物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别看永和帝在宫里除了播种什么都不行,可是在赌坊里,他一呼百应。
他和明明的银子,很快便被转移出去。
甚至不在福州。
待到荆重光撕破脸,当面和永和帝要银子时,永和帝双手一摊:“什么银子,朕的银子还是从摄政王这里领的,怎么摄政王还要和朕要银子?”
荆重光冷冷地看着他,这一刻,荆重光忽然现,眼前的皇帝,已经不再是那个蜷缩在他的羽翼之下的孩子了。
金公子赚了多少银子,荆重光虽然只能查到表面上的那些,可也已经是一笔巨款。
现在哪里都缺银子,永和帝是皇帝,他把银子拿出来不是应该的吗?
的确应该,可是永和帝认为不应该。
这后周天下,说是他的,可其实和他没有关系。
这是荆重光的,是四大世家的,甚至就连后宫的莺莺燕燕也都有份,只有他这个当皇帝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为何要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扔进后周的无底洞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一旦哪个女人生下他的儿子,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因此,无论荆重光如何软硬兼施,永和帝就是一毛不拔。
荆重光查来查去,硬是没有查出,永和帝把那些银子藏到哪里了。
没办法,他决定向明明下手。
以前的永和帝,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油盐不进,是这个叫明明的下贱女人,把他教坏了,让他连摄政王都敢忤逆。
世人都以为,永和帝会和所有男人一样,看到美女都会动心。
可其实他们全都错了,或许在几年前,永和帝还是少年多情的。
可是他做了皇帝,便不能再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心仪的女子。
后宫里的女人,要么是四大世家的,要么就是花银子进来的,仔细挑挑,倒是也能从中挑选出几个美人,可也只有几个而已,大多数都是容貌平平,而那为数不多的美人,也在进宫之后,便渐渐憔悴,容色暗淡。
因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永和帝对于宠幸女人便全无兴趣了,他甚至觉得这于他就是酷刑。
哪怕后来他寻死觅活从宫外带回来的明明,亦是如此。
更何况,永和帝每个月还要有那么二十多天,要按照荆重光制定的顺序,去一一宠幸那些必须要宠幸的妃嫔。
这一圈下来,便已经要了永和帝半条命了,哪怕和明明深夜相对,他也只想赌钱,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今天,轮到永和帝宠幸淑妃了,他去了淑妃宫里,三下五除二便交了公粮,然后乘着月色,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这里是他的天地,这里有他的明明。
明明身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寝衣,手里拿着骰子,正在自己和自己赌呢。
永和帝看到明明,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看到那滴溜乱转的骰子,永和帝恨不能亲上几口。
“来来来,朕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明明懒洋洋地看他一眼,说道:“那个老龟孙又逼你了?”
老龟孙是谁?
别人当然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这是永和帝和明明对荆重光的称呼。
没错,在他们二人眼里,荆重光就是老龟孙。
提起这件事,永和帝咬牙切齿:“全都让你猜对了,那个老龟孙果然是盯上咱们的银子了。”
明明冷哼一声:“臭不要脸,他怎么还不死!”
永和帝:“我真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明明:“一刀宰了他?那岂不是便宜他了。他这么欺负你,整天都不把你当人看,你还让他死个痛快,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永和帝脸上烫,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这么说,他觉得很丢脸。
“总有一日,我要把他五马分尸,拿去喂狗。”
明明笑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这还差不多,对了,刚才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想不想听?”
“什么事?你说来听听。”永和帝说道。
“你从小到大,真的不知道你爹是谁?”
这若是别人问出这样的话,绝对是要凌迟的,但是这句话是从明明嘴里说出来的,永和帝却觉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