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我天晟朝竟有如此泯灭人性,畜生不如之人,该灭族!
刑部尚书:这陈家是个毒瘤,可灭族的话,那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不也逃不过!
桑缈缈:【然后呢?】
【陈猛知道真相后,如晴天霹雳,几欲崩溃!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换一遍,可他完全无能为力,在陈大强最近奉承的那个大官看上他的那一刻,他就也成为了一枚弃子。陈大强和他那几个叔伯都是毫无人性的,妻儿对他们来说只是往上攀登的垫脚石。可拘于礼教孝道,陈猛自己又不能做弑父弑亲的事情,所以就想了一招釜底抽薪,一次性灭掉这个肮脏的家族!】
桑缈缈恍然大悟:【所以,他来刺杀皇帝,但不需要得手,就是为了让皇帝下令灭他的九族!哇,脑洞够大,人也够狠!】
众人:灭九族还可以这样来用?
皇帝:所以朕只是个下旨的工具?
正当大家听故事听得入迷时,舞团正好变换队形,陈猛换到了第一排,他突然拔下头顶的发簪,朝着皇帝直刺过去。
众人:果然只是做做样子,这也太假了吧!
不出意料,还没到皇帝面前,就被锦衣卫指挥使季锋一脚踢翻了,两边立马出来两个锦衣卫,牢牢地将他按在地上。
指挥使季锋汗颜:这也太轻易了吧,毫无成就感!
众人感叹:这么儿戏?
陈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被曝光了,还在机械地大喊着:“我要刺杀!”,只是眼里完全没有刺客该有的狠厉,只剩麻木。
众人忍不住扶额,一个娇艳的“女子”发出粗狂的男声,虽然早就知道他是男扮女装,但还是非常幻灭啊!
被陈猛的突然举动惊吓到的众舞姬纷纷趴在地上,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周围几个锦衣卫将她们控制住,以免里面还有帮凶。
太后看了眼皇帝,朝季锋吩咐道:“陛下安危事关国运,请季指挥使务必仔细调查,一定不能轻饶。”
季锋拱手领命。
皇帝萧君临挥一挥手,锦衣卫将陈猛和众舞姬都压了下去,丝毫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今日家宴,小小插曲而已,不必在意,大家继续吧。”
桑缈缈坐在较偏远的后方位置,除非伸长脖子,否则根本看不清皇帝的脸,她内心有些小小的疑惑,刺杀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只能说不愧是当皇帝的,遇到刺杀都能临危不乱,不慌不忙,甚至还能继续宴会!看看这心态,稳坐钓鱼台,看看这城府,不着声色一招制敌!】
众人心想:那还不是你提前漏题?
但所幸提前知道,不然哪怕最后可能也并不会出什么事,但大家肯定也会受到不小的惊吓。
赏菊家宴就在这么一场突发的闹剧中结束了,桑缈缈有些意犹未尽。她算着回去的时间,小跑一下吧,还能消消食,促进夜间睡眠。
【小叭,这几天天气怎么样哇,感觉越来越冷了,明天我不想出门了。】
【我查查天气预报哦,果然哩,冷空气来袭,大幅度降温,明晚还有可能会下雪哦!】
【咦,还真被王昭容说准了,咱们要提前过冬了!】
这注定是个人仰马翻的夜晚,有人灯火通明议事到凌晨,有人辗转反侧怀疑人生,有人佛前诵经乞求保佑……只有桑缈缈睡了个舒畅香甜的大饱觉。
议事阁里,皇帝召集今天在场的几位肱骨之臣,共议突然出现的这道天外之声。
在场的都是天晟朝的权势之巅,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肱骨之臣,甚至还有三朝元老级别的人物,能混到这个层级的人,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怕内心再惊涛骇浪,面上都能完成撑住,丝毫面不改色。
这道声音来得出奇,像是凭空出现,似乎有洞察万事、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偏偏语调随性,用词古怪,行事作风特别不羁,不像当世之人,实在不好说,不好说。
“今晚之事,众爱卿如何看?”皇帝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有可能涉及鬼神之事,谁都不敢先开口。
“太傅怎么看?”萧君临先点名了自己的老师。作为帝师,文太傅最是博览群书、博学多才、见多识广。
文太傅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这道声音确实出现的蹊跷,老臣也前所未闻,但至少有一点,从今晚的情况来看,她对我天晟并无敌意。”
礼部尚书不服,“可她语气轻蔑,将刺杀此等大事说得如同儿戏,完全是藐视皇权啊,而且话语直白露骨,轻佻之极,毫无礼教,贤良淑德一样不占,我看女诫都读到肚子里去了。”
一旁的宋丞相笑呵呵地安抚道:“古尚书,别着急,这还没找到声音的源头呢,如果真是个仙女,到时候就由你去负责教授仙女学女诫,怎么样?”
礼部尚书白了白脸。
但打开了话匣子,众人也纷纷表示自己的看法。
翰林院掌院:“这女子甚是神秘,似乎他们的对话自成逻辑体系,话中有很多内容都前所未闻,难以理解,建议记载下来,慢慢研究。”
骠骑大将军:“可是,这童声似乎能知道很多秘密且毫不费力,如此危险,要不还是先处之而后快?”
文太傅摇摇头:“这世间未知事物很多,岂能因自己的无知就徒增杀戮,我看这童音倒是天真烂漫,仿若孩童。”
户部尚书想了想,恭敬地上前一步,鞠了个大躬:“臣觉得这一定是因为陛下圣明,得上天庇佑我天晟,故此特地派下仙女,于关键时刻出手指点,规避危险,保我天晟江山永存,陛下万福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