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雲躲避不及,肩頸處被削斷數根翎毛,鮮血順著羽毛滴下來。
他轉身向高空飛去,金雕一邊追一邊釋放風刃。
決雲驚險萬分地邊躲邊飛,拉開一段距離後,他忽的一個轉身,不要命般向金雕俯衝過去。
金雕原以為他打不過要逃,沒料到這種情況下他還敢故技重施,硬生生頂著風刃以同歸於盡的氣勢直撲過來,雙爪抓向他的翅膀。
金雕毫不示弱地一嘴啄過去,一雕一隼糾纏著自空中墜落,在草叢中扑打得鮮血飛濺羽毛亂飛。
決雲心中記掛著朝曦,廝打間完全不顧性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後啄死了金雕,自己也身受重傷。
他顧不上傷勢,化作少年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薅不死草,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嘯鳴聲,他仰頭一看,卻是第三隻金雕直朝他衝過來。
心中升起絕望,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絕打不過這第三隻金雕,但,他也不願等死。
剛準備化成原形迎戰,又見遠處迅疾地飛來一道藍灰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飛到金雕上方,一爪子就給他抓了下來。
決雲呆愣愣地看著那隻藍灰色的游隼飛下來按住受傷的金雕,三兩下終結了他的性命,然後化作一位長發呈藍灰色的英麗少女。
她掏了被她殺死的那隻金雕的內丹,走到決雲面前,二話不說將內丹往他嘴裡一塞,道:「趕緊走。」
決雲心中五味雜陳,愧疚地叫道:「姐……」
「走啊!」少女有些粗魯地踢了他一腳。
決雲把頭一低,薅了一大把不死草,用嘴銜著,化作白隼飛了出去。
他傷得太重,補了一顆金雕內丹,才在半夜勉強飛到黑山谷,搖搖晃晃地摸到朝曦與重光的小屋前,扣響門扉。
重光與朝曦都已經睡了,聽到敲門聲,重光飛出鳥巢,化作少年點亮蠟燭,警惕問道:「誰?」
「是我。」門外傳來決雲虛弱的聲音。
朝曦也從窩裡飛了出來,化作女童,對重光道:「好像是決雲。」
重光過去打開門,決雲踉蹌進來,重光忙扶住他。
朝曦看他雪白的羽衣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嚇了一跳,驚慌地問:「決雲,你怎麼了?」
決雲見她好好的,懸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放下,將手中沾血的不死草朝她遞了過去,道:「這是不死草,給你……」話音落,人也暈了過去,化作一隻羽毛凌亂血跡斑斑的白隼。
「哥,怎麼辦?」朝曦看著手中染血的不死草,心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重光將決雲放在桌上,檢查一番,道:「他傷得太重了,我去找族長,你看著他。」
他出去片刻,族長跟著他來到他們的小屋,檢查了一下決雲的傷勢,給他上了點藥,對兩烏道:「勞累過度加失血過多而已,他體內有一顆金雕內丹,靈力充沛,死不了。」
朝曦鬆了口氣。
族長看一眼被朝曦放在凳子上的不死草,吩咐重光:「你跟我來一下。」
重光跟著族長來到屋外。
族長說:「不死草是鳳族進貢給神族煉丹用的,一向由金雕一族看顧。決雲薅了這一大把回來,還殺了金雕,重傷至此,也不知尾有無處理乾淨。」
重光道:「他是為了朝曦,若就此將他扔出去不管,也太過絕情。」
族長徘徊兩步,停下來道:「青女應當這兩日就會來領烏出去,不如藉此事將行動提前,事成後,讓決雲陪同朝曦一同去往凡人界。」
重光斟酌片刻,點頭:「也好,小曦從未出過遠門,有決雲陪同,多少是個護佑。族長,那不死草如何處置?」
族長道:「不死草雖不能讓神鳥族起死回生,卻能增強體質延年益壽。你讓朝曦吃了吧。把決雲進來的痕跡清理乾淨。」
重光頷:「是。」
次日一早,決雲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昨天吞下的那顆金雕內丹已經被自己消化得差不多,此刻他全身靈力充沛,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撲騰著翅膀翻了個身,一抬頭就看到了趴在桌沿睡覺的朝曦。
她圓圓的小臉枕在胳膊上,淡淡的彎眉下,濃密的睫毛安然地闔著,紅嫩小嘴被壓得微張。
朝曦沒事,太好了!
決雲化作少年趴在桌上,一手支著下頜目光溫柔地盯著朝曦看了一會兒,難掩心中喜愛之情,放下手伸長了脖子想親一下她的額頭,還沒碰到,耳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咳!」
第7章
決雲一驚,一骨碌從桌上翻身下來,站穩身子抬頭一看,見重光端著食物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瞧著他,臉一下子紅了。
朝曦也被這一聲咳嗽驚醒,坐直身子揉著眼睛嗓音糯糯地喚道:「哥……」
剛清醒一些,她揉眼睛的動作猛的頓住,挪開手看著空無一物的桌面,驚慌道:「哥,決雲不見了!」
決雲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朝曦這才發現他就站在她身旁,羽衣上還凝著血跡,但看樣子傷勢已無大礙了。
「你怎麼恢復得這麼快?」她驚訝。
決雲道:「都是皮肉之傷,只要靈力充足,自然很快就能恢復。」
重光走過來,將早餐放在桌上,抬眸問決云:「昨日你受傷頗重,殺完金雕之後,有抹除現場痕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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