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一个区区小白脸?
赵都安微笑道:
“我知伱在想什么,裴楷之的确不在意我,但会给袁公面子。”
袁立?
吕梁悚然一惊,面露困惑,不明白这事与袁立有何关系。
赵都安似笑非笑:
“你当还记得,那日我与袁公同乘,今日便教你死个明白。袁公掌握有裴家五郎参与赌博游戏的证据,意欲以此,与裴楷之换些棋子,而你,便是被换掉的棋子之一。”
五雷轰顶!
这简短的一句话,信息含量几乎撑爆铁嘴御史脑海。
以他的聪慧,立即理清其中逻辑:
赌博乃可大做文章的罪名,但不足以威胁裴楷之。
袁立与“李党”为敌,获取这证据不意外,因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拿来与裴楷之交换利益。
吕梁身在都察院,心在“李党”,于袁立而言,是个很难受的钉子。
恰好,裴楷之宠爱小儿子众所周知,为保下儿子,答应袁立废掉自己。
此事需有人来做,恰好那日赵都安入宫,恰逢其会,这才同乘商谈此事。
逻辑链清晰完整,无懈可击。
吕梁只觉一盆刺骨冷水泼下,浇了个透心凉,却没注意,赵都安嘴角上扬。
哈哈,他信了!
赵都安这番话半真半假,若他不提袁立,以吕梁的警惕,必会进行联想。
倘若怀疑这是個圈套,那计划很可能破产。
所以,赵都安必须主动补全漏洞。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性质,便不再是阴谋诡计。
而是朝堂大佬间的一次寻常博弈。
类似的博弈,吕梁见过太多次,只是这次,他成了为大局,被牺牲的棋子。
“你……胡说!”
吕梁攥着栏杆的手指泛白,色厉内荏:
“胡说八道!”
他心头仍有两个希望。
第一,这都是赵都安一面之词,第二,裴楷之哪怕放弃他,但为了不令底下人寒心,也会曲线捞他。
大不了,帮他暂避锋芒,贬官地方,伺机调回。
赵都安哂笑,忽地扭头,喊道:
“四娘,你夫君说他不信呢。”
远处走廊门开启。
风韵可人,换了身大红长裙的贵妇人款款走来,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残忍笑意:
“使君何必与这乌龟废话,良辰美景,奴家特意换了喜庆的裙子呢。”
说着,展开双臂,在大牢走廊中,徐徐转了个圈。
火光下,裙摆飞扬,娇艳欲滴。
吕梁眼珠发红,撞击坚固栏杆,无能狂怒:
“贱人害我!!狗男女,不得好死!”
裴四娘鄙夷地瞥他,郁结多年的恨意喷薄而出。
();()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快意,痛骂出声,但不知为何,只觉可笑:
“我当初瞎了眼,怎么瞧得上你。”
赵都安慢条斯理起身,揽住四娘丰腴腰肢:
“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