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清素出事了?今晚行刺齐王的刺客就是清素?
想到这里,她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如果真的是清素,那她现在逃脱了没有,知兰可有跟着去护她了吗?
黎滢雪焦躁不安,站着坐着心里都是慌的。她不停安慰自己清素不会有事,可一边又止不住地恐惧。
倘若清素真的被城防司或者齐王护卫抓住了,她该如何救她,找谁才能既不波及顺宁侯府又能将她安然无恙救出来?
行刺皇子可是死罪啊,难道清素是查出什么来了吗?有证据指向齐王吗?若有证据,清素为何要兵行险着,为何不报官申冤?
她坐立不安地胡思乱想着,大约半个多时辰后,终于等到青荷回来。
青荷一进屋,立刻警惕地将门关上。
“小姐。”
青荷鲜少有像现在这般慌张的模样,黎滢雪心里瞬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青荷,为何现在才回来,是不是玉如姑娘出事了?”
青荷面色踌躇,迟疑几许才道:“小姐,今晚行刺齐王的刺客,就是玉如姑娘。”
闻言,黎滢雪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青荷慌忙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黎滢雪摇摇头,面色死白,唇角不住发颤,“她现在在哪里,可有逃脱抓捕?”
“小姐放心,知兰救了她,她们现在在城西,玉如姑娘没事。”
听青荷如此说,黎滢雪紧到发疼的心才稍稍松了一些。
“我要见她。”
青荷想到方才玉如姑娘见到她时那惊讶而抵触的模样,显然是连小姐也一块记恨上了,不觉面露难色,“小姐,夜深了。不如等天亮了再去?”
黎滢雪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等不到明天了,我现在就立刻要见到她。”
见她如此坚决,青荷无奈,只得答应。
两人都换了夜行衣,刚要出门,黎滢雪猛然顿住脚步,“青荷,她被剑刺伤了,伤口可有处理了吗?”
青荷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声,道:“未曾。”
玉如姑娘对知兰也有很大的抵触情绪,都不让知兰近她身,何谈让人帮她处理伤口!
黎滢雪微微皱着眉头,“拿上一些止血、止疼药、干净纱布,还有,再带一套干净衣裳,一些糕点和水。”
“是。”
而此时定国公府中,云鹤正在向李越辰禀报悄悄跟踪青荷后的所见。
“世子,属下看见那青荷姑娘先是悄悄潜进玉堂春,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又看见她匆匆出来了,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后来她专往僻静的街巷走,不时拿起手中的哨子吹。”
李越辰沉吟,“她在找人?”
“对,属下一路尾随着,她找到城西的时候,竟然有人用哨子回应了她。青荷姑娘于是往一处僻静的荒宅走去,果然在那找到了人。”
“是什么人,你可认得?”
“属下不敢跟得太近,只知道那里边是两个女子,都是身穿夜行衣,面容却看得不真切。她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争执,甚至一度拔剑相向。不过,后来又都偃旗息鼓了。青荷姑娘只进去与她们说了几句话,就赶回了顺宁侯府。想来是去向黎三小姐复命去了。”
李越辰点点头,方才城防司那里有人递来消息,说原本要抓住那刺客了,后来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救走。
可见,黎滢雪的丫鬟青荷去见的那两个女子,其中之一应该就是今晚行刺齐王的刺客。
她果然是认识那女刺客的!李越辰抬头望着西天的那半轮弯月,英俊无匹的面容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一半陷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