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跟薄叙领证结婚。
桑枝倏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快速扫视一圈。
是的,这是薄叙的家。
昨晚她和薄叙一起吃了晚饭,吹了生日蜡烛,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套,再回到这——
桑枝把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重新回顾一遍,发出很真诚的感概。
结婚真好。
持证上岗。
真是既满足,又满意。
但是,薄叙人呢?
卧室里只有桑枝一个人,整个空间很大,深色意式风,床前铺着灰色地毯,视觉暗沉却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窗帘是全遮光的,完全拉上,不留一丝缝隙。
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是床头柜旁边亮着的那盏亮度没有很高的立式台灯。
桑枝看着房间里没有薄叙的身影,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点,她的手机在包里,包好像被丢在了玄关。
她抓抓睡乱的头发,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浅灰色的短袖T恤。
很大,很宽松,估计是薄叙的。
他什么时候给她穿的衣服?
桑枝记不得了,大概,是他终于肯放过她之后,给她冲了澡,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吹了头发,最后找来一件衣服给她套上。
她拉开衣领一瞧。
果然。
里面什么都没有,布料直接接触胸前带来一丝敏感和不舒服。
桑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睡意逐渐退去,人越来越清醒。
她想着既然已经睡不着,不如起床。
当她掀开被子下床,双脚刚碰地,人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桑枝僵硬片刻,勉强适应走路的感觉后,开始四处寻找自己昨天胡乱扯掉的衣服。
整个卧室非常干净整洁,几乎看不到一样杂物。
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
在自己的家,薄叙显得比平时看到的松散几分,黑色短袖搭配灰色家居裤,肩膀宽的恰到好处,身形格外修长。
几缕碎发落在额前,眉眼黑沉,目光从卧室门口遥遥投掷到站在卧室床边的桑枝身上。
她睡了一夜,长发微乱,落在肩上。
身上只穿了一件尺寸不合
适的男款T恤,衣服将娇小身形的她完全包裹,T恤下摆到她膝盖上方,露出白皙嫩白的一双腿。
明明衣服很宽松,很大,但薄叙偏偏透过这件衣服,看到了藏在衣服底下的曼妙身线和绵绵弧度。
他们两人的眼神隔空碰上,一个眼眸晦暗,一个眼底懵然。
薄叙先打破沉默,问:“在找什么?()”
他能看出桑枝好像在找东西。
找衣服。()”桑枝扯着身上过长的T恤衣摆,回答着,视线从薄叙身上转移,继续在房间里巡视,“我找不到我的衣服了。”
“衣服我帮你收起来了。但是……已经没法再穿。”
桑枝愣一下:“啊?”
薄叙迈动步子走向卧室,视线沉默扫过他们昨晚睡过的床,转身走向一边的衣帽间。
他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走出来。
“外面的衣服暂时先穿我的,里面换洗的贴身衣物,早上我买了新的,让外送送了过来。过了一遍水,现在在烘干机里,应该已经烘干。”
桑枝:“……”
她眨巴眨巴眼,眼神有些尴尬地从薄叙手里抱着的床单被套上转移:“我去洗漱。”
丢下这句话,人就钻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
薄叙停步,没说什么,唇边浮上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