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在小颢当街被杀,帝君青阳不但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反而在封锁消息的同时向高阳派来了少昊氏的援军。
共工氏大君康回终于出离愤怒了。
小颢帝君的暴行听起来是那样的不可理喻,按照杀掉使者的决绝态度来看,共工氏族群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性命难保,那么除了不死不休血拼到底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共工氏人都不得不放下了心中最后的期望和仅存的善念,准备迎接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决。
冬夜的月色皎洁,雎师八百子弟兵趁着夜色向西北行进。
冷风刺骨,可是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是热气蒸腾,他们借着星光的指引已经急走了一夜。前边不远处雎水上游的岸边,隐约出现了点点的火光。
羽吩咐队伍停下来休息,不一会儿,前方的巡哨带了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是栗。
“羽帅,有葛氏前天派出了援军,走到这里就停下来,一直在构建营地。葛人今天忙了一天,刚刚睡下不久。”栗压低声音报告着,显然是早就提前赶来侦察了。
“他们有多少人?营寨建好了吗?”羽问道。
“有兵三百多人,加上征来干活的有葛氏轻壮总共有五百多人。营寨修得很单薄,朝西北边还没完工,敞着口子呢。”栗急促地说着,看得出他观察得很细。
“干得好!”羽点头赞道。
栗抬头看了下天说道:“羽帅,我看咱们现在动手正是时候。”
羽关切地问道:“栗,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什么也不能阻止我报仇!”栗摇头,恨恨地说道。
羽回身一招手,雎师的几个军官很快围拢了过来。
羽扫视几人,冷冷地说道:“葛人既然要来帮高阳氏,那咱们一个也不要放走他们。”
同一个夜晚,雎水岸边高阳氏的码头上火光一片,喊杀呼喝声震天。
大群的高阳氏族众刚刚退回了高阳氏城寨,颛顼带领着鸟师三百多人断后掩护,眼看着共工氏大军一把大火把停在雎水岸边的高阳氏船支烧了个精光。
“高阳君,你可算是回来了!不要再去抢码头了,我怕他们就要攻寨了。”颛顼一回到城寨,就遇到巫履心急火燎地冲过来告急。
颛顼连忙登高,四周看了又看,心中惴惴,却回头故作镇定道:“不要怕,我们有一旅之众,他们攻不进来。船烧光了,码头不用再抢。”
颛顼嘴里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庆幸自己的计划侥幸成功瞒过了共工氏人。
这一夜,颛顼两次主动出击,与共工氏争夺雎水码头。虽然失败,船也被烧光,但是这一夜的激战成功地转移了共工氏的视线,而高阳氏的大部分族众已经趁夜轻装由6路悄悄地撤走,奔向有葛氏设在西北的临时营地。
刚刚回来城寨,颛顼登高四望,不见共工氏出兵拦截和追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暗想只要瞒过今夜,拖住共工氏主力,之后就可以寻机突围而走了。
天光大亮,有葛氏建到一半的临时营寨已经变成了冒着烟的一片废墟,营地里的有葛氏军民大半被杀,余下的被捉,一个也没能走脱。
羽看着这个临时营地的规模,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羽帅,抓住的这些人都杀了算了。”栗两眼通红地叫道。
“留着别杀,带回去。他们是有葛氏人,不是高阳氏人。”羽吩咐完,接着用手向周围整个营地一比划,问道:“栗,你看他们建这个营地能容多少人?”
栗被问得一愣,转头四周看了看说道:“我看,这一大片比咱们的寨子小不了太多。”
羽点头,缓缓说道:“所以,这营地不是给援兵住的。”
栗突然瞪大了眼睛道:“羽帅的意思是。。。”
羽冷笑着,用肯定地语气说道:“嗯,我没猜错的话,高阳氏族众应该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清晨,高阳氏城寨以东的开阔地上,与共工氏泗师相对,颛顼带领着一旅之众排开了阵势。鸟师的两个大行分居中间和左翼,右翼则是巫履带领着高阳氏剩余的族兵。
共工氏泗师有两旅,分为左右两个军阵各一千人,每个军阵都有三个大行横向排开。
这是颛顼第一次领略共工氏的军容,不免暗暗心惊。颛顼早就知道共工氏以淮、泗、沂、沭四水命名了四支大军,眼前的两旅只是其中之一的泗水之师。雎阳之地还有共工氏新组建的雎师,虽然人数不多,不久前能一战就轻松全歼了高阳氏的族兵主力,实力也绝不能小看,而此时这支队伍却不知在何处。
想到这里,颛顼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时,一阵鼓声响起,颛顼看到共工氏左右两旅各有两个大行开动向前。共工氏右军两个大行逼住己方左中两个鸟师大行,而共工氏左军两个大行则快向自己的右翼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