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屋黑,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在寂静的房间发出天崩地裂的声音。
昨晚杨则惟的手机不停歇地响了好几次,被他关机不耐烦丢下床。
陶年睁眼,颈窝处埋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腰被一只霸道的大手圈着。
手机还在响,陶年不得不伸手去够手机,他一动,就被杨则惟给拉回来,皱着眉将脑袋埋得更深。
陶年轻轻拍了拍杨则惟的手臂,对方才将他放开一点点,不能踏出他的洞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陶年拿过手机,发现是徐阿姨打电话过来。
他接通,徐阿姨着急的声音传过来:“少爷,你在哪里啊,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昨天陶年只是告诉徐阿姨不回家吃饭,事发突然,没有告诉她不回家。
“对唔住徐阿姨,昨晚太晚不记得告诉你。”
徐阿姨听到陶年声音沙哑:“嗓子怎么了?”
陶年临危不乱地说:“昨晚喝太多酒了。”
徐阿姨又在电话里唠叨了几句,陶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
躺在旁边的杨则惟不满意陶年的心思在别人身上,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犬齿慢慢深入。
陶年倒吸一口凉气,徐阿姨关心地问怎么了。
陶年说被蚊子咬了一口,然后再说今晚回家吃饭,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一挂,杨则惟抽出陶年手里的手机一把扔到一边,又重新抱着陶年。
头发蹭得陶年发痒,他却没有推开,手指一直摩挲着发梢。
陶年放空,杨则惟说谎了,他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喜欢咬人,很霸道,很恶劣的不让他去碰,事后很粘人,甚至比八年前还有黏人。
脖子又被咬了一口,清楚地感知到咬在昨晚牙印的地方。
陶年不为所动,只是停下抚摸杨则惟脑袋的手,改成轻轻拍杨则惟的背。
杨则惟像是被安抚住的头狼,重新回到令他心安的巢穴。
等杨则惟睁开眼时,外面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而陶年不知什么时候哄着他放手,半坐的姿势靠着床头,手上拿着他的手机处理工作。
原本昏暗的房间被拉开一小条缝的窗帘照亮,没有照到床头,阳光洒在了床尾。
杨则惟像是没睡够一样,抱着陶年的腰不放手。
陶年说:“林景华约我出去吃午饭。”
杨则惟闷声道:“不去。”
又不是约他,拒绝得理所当然。
陶年没有任何表示,回复信息拒绝了林景华,随后将手机递给杨则惟:“时间不够,计划书还没有完善,详细步骤我会添加上去。”
杨则惟抬眸看了一眼,已经非常详细地列出可行性的1234点。
“……”杨则惟眼神复杂地看着陶年,“你还有力气写方案。”
陶年的腰很酸,他还可以接受,杨则惟的床很软,他坐得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