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天气多变,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助理和秘书已经下班,陶年独自下楼,没带伞,可能要淋雨。
陶年走到大堂的那一瞬,心有感应似的抬眼。
中央花园外,杨则惟举着把长柄伞从容地朝陶年走过来,手上还捧着一束红玫瑰,像深夜来接爱人回家。
杨则惟从来没有用过正常的追人手段,开业礼当天送999朵玫瑰和空酒瓶,在游轮上费尽心思和他吃一顿毫无进展的晚餐,骗他到工业园区陪他在沙发上睡午觉,如果他不是陶年,会被杨则惟吓走。
两人隔着玻璃门,目光穿过层层细雨,静静地对上。
玻璃感应门打开,陶年走了过去,杨则惟跨步上前,把人带进伞下。
“我来接你回家。”杨则惟亲手送上红玫瑰。
陶年看到杨则惟的肩膀是沾上了水,接过红玫瑰抬眼看伞:“伞不够大。”
杨则惟自然地把手放在陶年的腰后:“靠紧点就淋不到了。”
“你用什么贿赂振文?”陶年跟着杨则惟走。
杨则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伞倾斜着,陶年身上没有沾到雨水,反倒杨则惟的外套又湿了。
上到车,陶年从后排拿过新外套,让杨则惟换上。
陶年手上的红玫瑰被抽走,换上一杯热可可:“天气冷,暖暖身子。”
太晚了喝了丝袜奶茶可能睡不着觉,退而其次,杨则惟买了一杯热可可。
陶年喝了一口,刚好能入口的温度,身上的凉气瞬间被抽走。
他继而对上了杨则惟的眼神,某个人喜甜,陶年将热可可递到杨则惟的嘴边。
杨则惟顺从地喝了一口,俯身替陶年系上安全带。
杨则惟拐了个大弯直接去维港看夜景,夜深人静,迈巴赫后面只有一辆大众在后面跟着。
车上温度适宜,陶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热可可被他喝了过半。
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雨停了,被雨水刷新的维港焕然一新,湿湿漉漉,有点想下车玩水。
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下,飘进来一层水汽,陶年伸手去摸烟盒,杨则惟贴心地送上自己卷的烟。
陶年咬着烟嘴,点燃烟后倚着车门,被风吹乱了头发,眯着眼睛一副放松的模样。
杨则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慢慢入迷。
陶年侧头看他:“主谋是你,沈祖轩和林景华谁是你的副手。”
杨则惟说:“沈祖轩。”
陶年了然,林景华和梁振文一样,完全不知情,傻乎乎的。
陶年又问:“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杨则惟说:“正常地追你。”
没有阴谋诡计,非常直接,送花接爱人下班。
陶年看着他:“这样子追人。”
杨则惟有追人的经验,不过全都是恶迹斑斑的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