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笑吟吟地看向他,毫不厌烦地重复著这样的动作,谢宁双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里,披散著的长发落在他的胸口。明明是情色至极的举动,两人做来倒先得平常,仿佛是早就习惯了一般,又或者是原就该如此。
将最後一口包子送进谢宁双的嘴里,赵五便准备起身,他刚一动,谢宁双忽然拽紧他的手臂,似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就连谢宁双的脸上也有著几分困惑。
正当两人沈默之际,突然,楼下传来了粗鲁的叫喊声,赵五慢慢地站起来,握著谢宁双的手从自己身上松开。
“我去看看。”
很快,赵五便不见人影了。
来者有五人,皆是年轻力壮的大汉,上身穿著粗布厚衣服,下摆塞进马靴里,一副短打装扮。赵五一边下楼,一边已将他们仔细打量,包袱里似乎有不少东西,看样子拎著很沈。
“老板,来一盆牛肉,一盆肉包子,再来一坛酒。”
说话那人满脸的胡渣子,长得一张北方男儿的脸,声音又粗又底,语气也极不和善。
未等赵五回答,那人又朝他吼道:“你这里有几间房,我们兄弟几个要住几天,躲躲风沙。”
赵五走下楼梯,笑嘻嘻地迎上前,一脸为难道:“这里只卖酒,没有饭菜,也不住人。”
语气虽客气,话却不客气。
赵五刚说完,那几人一拍桌子纷纷站起,领头那人更是凶狠地瞪向他,一把拎起他的衣襟。
“少给我们来这套,赶快去准备东西,不然有你好看的。”
赵五虽然好酒,但也极爱干净的,那人身上一股子的汗臭味,闻得他犯恶心。
见赵五露出厌弃的表情,那人更恼,甩手就把他扔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走,兄弟们自己找吃的。”
说完,几个壮汉径直从赵五身边走过,大步往厨房那里去了。赵五摔疼了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著急起来,只是嘴里倒不含糊,对著他们囔囔道:“客官,别啊,我们店里的食物都是自个儿吃的。”
那几人哪里会理睬赵五的话,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去,忽然,赵五看见他们停在了原地,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挡在他们前面的人是谢宁双。
“哟,这店里的小白脸还真多,该不会是娼馆吧。”
领头那人笑得一脸下流,凑近到谢宁双的面前,伸手就要摸他的脸,嘴里还囔囔著:“我说老板啊,你家相好给我玩一玩……”
话未说完,谢宁双狠狠地蹬了他一脚,正中他的腹部。
“没用的东西。”
谢宁双说的不是那人,而是站在一旁揉著屁股的赵五。
“好辣的脾气。”
那人大笑,笑得咬牙切齿,他朝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纷纷抽出包袱里的大刀。
果然是马贼,赵五心想。
谢宁双见他们亮出了大刀,不急反笑,忽而抽走其中一人的腰带,随意地握在手里朝他们抽去。软绵绵的腰带忽然变成了一根长棍,坚硬有力,径直朝著那几人的大腿打去。
四人心里一慌,挥舞著大刀朝谢宁双砍去,谢宁双脚下不稳,摇摇晃晃地朝後退了几步。
看样子还没有睡醒,赵五轻笑道。
大刀极锋利,四人又配合默契,随不见得武功多高,但也足以包围住了谢宁双。谢宁双脸上不见丝毫恼意,他扬唇一笑,几分醉意几分妩媚,身形柔软如无骨一般,纵身飞跃起,撇开双腿踢向其中两人的下颚。
未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谢宁双猛然挥舞著腰带狠狠才抽向他们,腰带在他手里极为结实,犹如一根粗棍,扎扎实实地打在他们的脸颊。
见四人皆是倒地,谢宁双反而悠哉起来,他笑吟吟地扫了他们一眼,神色中满是轻蔑之色,激得那几人又再次站了起来。就好像是故意一般,谢宁双等著他们齐齐功来,甚至给他们机会占了先机。
他不动不躲,眼睁睁地看著四把大刀同时刺向自己。忽然,刀锋互相碰撞之际,中间竟然不见人影,待他们抬起头时,已看到谢宁双轻盈地站在刀尖之上,犹如踏在云上一般,丝毫不费力气。
见状,四人额上纷纷冒汗,心知是遇到了高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准备收刀而逃。谢宁双哪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耍弄够了之後自然不会放过,他目光一凝,眼眸里多了几分狠意。
谢宁双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极冷极傲,大腿踢向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那人著急地用刀来挡,竟然猛地断成了两截。谢宁双得意一笑,趁著他们诧异之际,忽然纵身跃起,手里甩著腰带飞快转身,刚好足以将他们纷纷打到在地。
胸口受到强烈的撞击,就连气也接不上来,四个壮汉倒在地上挪动不得,眼睁睁地看著谢宁双捡起了断成两截的刀刃,他赤手握在掌心,鲜血顺著手腕流淌下来。
疯子。
此时此刻,他们脑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而已。
谢宁双却笑得欢喜,他越发加大力道,将那截刀刃握得更紧,正当他蹲下身要刺向其中一人的头颅时,手臂却被人牢牢抓住,谢宁双奋力挣扎,竟不能动弹丝毫。
他转头看去,那人正是赵五。
赵五扬唇一笑,并不多说,眼瞧著谢宁双气恼地瞪向自己,他忽然抓著谢宁双往後一甩,竟就这样把谢宁双扔在了墙上。
“你……”
谢宁双愤怒地瞪向他,握著手里的刀刃想要刺去,赵五并未转头,袖子轻巧地一挥,手里的刀刃就这样被震在了地上。
“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