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只有这麽一句,甚至听不明白是他不肯回去,还是又错把赵五当成了纪凌飞。
只是,赵五并不在意。落地之时,他抱著谢宁双站稳,亲昵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好,不回去,哪里都不去。”
说完,谢宁双慢慢地放松了力气,只是仍旧握著赵五的手不放。
“你,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绿衣女子见此情景,当下便慌了心神。
赵五慢悠悠的看向她,笑而不答。
“师姐,甭管他们是什麽关系,今日就算是用强的我们也要把谢宁双带回去。”
说完,红衣女子凶狠地瞪向谢宁双。谢宁双软软地依偎在赵五的怀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著,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赵五心知这两人是不会罢休,便想把谢宁双挡到身後。谢宁双刚察觉到他要松手,身体一僵,慌乱地抱住了赵五的後背。
赵五扬唇一笑,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似地说道:“我们都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说完,他握著谢宁双的手慢慢松开,未等谢宁双反应过来,他已先出手。
两个女子见状,握紧了宝剑架起姿势。
“既然你执意要袒护他,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罢,红衣女子先行袭去,玲珑阁的剑法华丽,招式犹如起舞一般,优美之中却是层层杀机。赵五并没有掉以轻心,一边敏锐迎接,一边观察著绿衣女子的反应。
“师姐,莫要忘记师父的命令,我们今日一定得把师弟带回去。”
听到这话,绿衣女子不再迟疑,狠下心持剑上前,师姐妹两人配合默契,将赵五前後围住,不给他丝毫喘息的余地。
谢宁双愣愣地站在楼梯上,看著眼前的一场打动,神色茫然而又困惑。
也许,他是忘记了他是谁,也许,他是忘记了他身在何处。只是,现实总是由不得他逃避。
突然,赵五一个不留神,左肩的布料被绿衣女子的剑刺破,好在他闪躲及时,没能刺中肉骨,却是被割破了皮。
血不多,却让谢宁双心惊,他疯了似的惊叫一声,刚要上前又停住了步伐。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放肆地大叫著,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著,眼中满是惊慌之色。
“快会房去。”
赵五忽然说道。
闻言,谢宁双心中一怔,仿佛是想起了什麽,嘴里不住地喃喃道:“回房,我要回房。回到屋里就好了,就可以安定下来。”
说罢,他忽然站起身,逃也似的飞奔上楼。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脚步,迟疑地回头看了赵五一眼,见赵五对他扬唇一笑,这才又狂奔上楼。
见状,绿衣女子心中大惊,深知谢宁双不对劲。可是,如今的形势让她无暇分神,谢宁双刚刚一走,赵五的招式里哪还有先前的破绽,无需兵刃,已是伶俐狠绝,甚至让她不禁怀疑,刚刚的一次得手是否是赵五故意所为?
突然,只见赵五迅速转身,袖子随之挥舞,未等肉眼看清,已听到“乓当”两声,剑已纷纷断成了两截。
这是何等的武功,绿衣女子不禁感到害怕。她自认武功不差,却未曾遇到过如此情况。
“剑已断,人也该走了吧,两位姑娘,莫要逼赵某下狠手。”
此时,赵五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神色,目光中的杀意让她们心惊。
疯子,疯子,全都是疯子。谢宁双疯了,这个人也疯了,只不过短短半个多月的时日,哪里能让值得让他为谢宁双杀人。
面对著此时的赵五,绿衣女子心中明了,若是她们再不走,他真是会杀了她们。
说不出是惊慌还是恐惧,亦或者是强烈的困惑,她失神般地愣在了原地,慢慢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断刃。
“走。”
除了走之外,还有什麽办法?他们都是疯子,可是,她们不能一起疯。
这里太可怕,这个人太可怕。
等到她们回过神来时,人已离开了酒楼数里远,外面风沙又起,远远地往後望去:“酒”字白布在风中狂舞著,而其余的一切都飘渺不清。
回到屋里时,谢宁双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房里点著淡淡的熏香,带著一种安宁的气息。赵五慢慢地走上前,坐在了谢宁双的身边。
一察觉到有人靠近,谢宁双惊慌地探出了头,等到看清了来人後,他才慢慢地挪动身体靠近了赵五。
冰凉的身体紧贴著赵五的大腿,谢宁双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著他的腰,死也不肯松手。
“她们都走了。”
赵五伸出了手,安抚似地轻拍他的後背,果然,谢宁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多久,他便在他的怀里睡著了。
此时,赵五搂著谢宁双躺到床上,小心替他盖好被子,手指抚过谢宁双的脸颊,他的肌肤仍有些冰凉。
想起谢宁双刚刚的模样,赵五不禁轻笑出声。他越想越欢喜,最後甚至放肆地大笑起来。忽然想起了谢宁双还在睡,他立马止住了笑声,却遮掩不了眼底里的笑意,勉强克制著心中的兴奋,下意识中抓进了谢宁双的手。大概是被抓疼了,睡梦里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又始终没有醒。
犹如是躲进了壳里,他安心地放松著身体,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左手却仍是握著赵五的右手。
抓得很紧很紧,甚至抓出了淡淡的红痕,只是,赵五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在意。
☆、谁饮春色醉之一07
聂白是酒楼的常客,每隔三个月就要来一次。赵五说过,他是不会离开这个酒楼的,事实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