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啊……”
红绸说话间早已经慌了神,“如今随风已经脱了力,说完话后,便昏死了过去。”
叶沐芸赶紧将红绸好一通安慰,“事情尚未明朗,我们又哪里知道其中的细节,你现在赶紧将随负照顾好,之后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红绸咬紧了牙关,“太子妃,奴婢……”
她话尚未说完,却见叶沐芸轻轻摇了摇头,“我知你对随风的心意,且放心,若他能够安然过了这一关,我定会为你二人赐婚。”
“嗯!”
只见红绸重重的点了头,而后一步三回头的,在叶沐芸的催促下,便去照料随风去了。
等红绸的身子消失在众人眼中,云锦这才上前将叶沐芸稳稳托住。
“太子妃,莫慌,如今东宫上下,都指望着你呢,你可千万不能慌啊。”
叶沐芸定了定心神,复又从容不迫的说道,“我自是要稳住,如今前朝后宫,大半人心皆在太子手上,他若有事儿,那些人首先便不会答应,继后如今也成不了什么气侯了,废后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会对太子殿下不利。”
云锦闻言,双眸震惊过后,又迅速敛了敛眸子,不叫人察觉到任何一丝异常。
不过一会子功夫,只听叶沐芸沉着冷静的问道,“镇国公府那边,可曾有消息递进来?”
谁知云锦一脸忧色,“前些日子,奴婢便听说夫人的身子恐怕不大好了,国公爷带着夫人一道去了别院住着,只等……”
叶沐芸,“娘她是那些年忧思过虑,苦熬坏了身子,若非如此,这才一入冬,她的身子也不会这么快便熬不住了。”
云锦默默的点头表示赞同。
叶沐芸忽而又转过身来,凝视着云锦,“云锦,我可以信任你吧?”
谁料她此话一出,云锦当即一脸受惊的跪倒在地,“太子妃殿下切莫要说此话,恐是要折煞奴婢了,奴婢这辈子,断然是不敢做出那叛主之事的。”
对于这一点,叶沐芸自然是最为清楚的,毕竟上一世的云锦,哪怕叶槿华对她多有蹉磨,她终究都没有背叛,如此忠奴,世间少有。
红绸虽然对叶沐芸亦是忠诚,但红绸却是个直性子,藏不住什么东西的。
为了稳妥起见,叶沐芸要去见顾旻召,自然就得带着云锦去了。
“你拿上我的信物,今夜,我去见世子爷。”
云锦听罢,当即震惊万分,她不顾自己的身份,劝戒了起来,“太子妃殿下,你是明知道那位对你有着别样的心思,你这可是羊入虎口啊!”
“如今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又岂会不知?”
却见叶沐芸丝毫不乱,“可是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有个什么好歹,我就算空有太子妃之名,又或者真让世子爷成了事儿,到那个时候,我难道还能保住什么名声体面吗?”
那都是些前途未知之事儿,说不一定的。
云锦瞬间便沉默了起来。
这点子道理,她亦是知晓的。
可云锦依然喉间哽咽道,“太子妃,难道就没有什么旁的法子吗?”
只见叶沐芸缓缓摇了摇头,“前朝之事儿,那些男子自然有他们的残忍手段,且早就树大根深,规则早立,我不过就是个困于后宅的深宫妇人,既不能改变规则,也只有适应规则,这已然是最便捷的一道法子了,好了,收起你的泪水,那位迟迟不让镇国公府的消息传进来,不就是为了等我自己按捺不住,主动去寻他吗?好了,地上凉,莫要跪得久了,免得坏了身子,反倒不好了。”
云锦只能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叶沐芸的背后便深深行了一礼,而后头也不回相当决然的出门去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之后,云锦便安然回来了。
“启禀殿下,消息都递过去了,世子爷说,他今夜会派人来接殿下过府。”
顾旻召居然要从这后宫之中,接叶沐芸过府?
他这胆子,倒还真的是不一般的大,叶沐芸随即看了看外间的雪景,不一会子又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
罢了,这雪景看久了,或许便要得雪盲症了,那样的话,便就得不偿失了。
入夜,叶沐芸准备妥当,便等着顾旻召派人来接,却不料,来人正是顾旻召本人。
云锦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右相大人!”
“下去吧,这里不必你来伺候了!”
顾旻召开口赶人了。
云锦正一脸犹豫不决定的看着叶沐芸,却见后者淡然的点点头,她也只能顺从的退下了。
他也重生了
云锦退下后,叶沐芸依然端坐在上首,而顾旻召虽站于堂下,周身气势却丝毫未减,反而锋芒毕露,看向叶沐芸的眼神,充满了虎视眈眈的势在必得之心。
不过叶沐芸对视上他裸露的眼神,却也丝毫不慌,毕竟她与他早已相处一世,如今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相让。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功夫,顾旻召终于缓和了一些,只是他语带宠溺道,“芸娘,果然是你!”
叶沐芸闻言,却是眉头紧锁,她面带不解,此话究竟是何意?
顾旻召难得见到叶沐芸这副紧张的模样,只觉得有趣极了,他语带轻松,“芸娘,我倒是难得见到你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只可惜,你只在顾旻晏那厮面前,才会露出这般可人模样,不过如今你到是猜猜,他上一世双腿尽废、饥饿而死,这一世又会不会一一应验?”
叶沐芸闻言,眼眸不可自抑的颤了颤,双手虽然藏于袖中,手心却早已沁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