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点点头,伸出爪子来,摸了摸克鲁的脑门。
这种被「宠物」反摸了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好笑:「那你可以向上次飞船上那样,告诉我,到底应该做什麽吗?」跟前的黑色大脑袋使劲摇了摇,似乎怕他不明白。大爪子还刻意摆在克鲁面前,来回摆动了好几下。
「是不可以,还是不知道?」克鲁反倒是被搞糊涂了。
黑犬蹲坐了下来,重重点了点头。他的大爪子一只比了比地板,然後两只一起并在一起。克鲁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不可以在这里刻划,也不晓得我应该做什麽,是不是?」
黑犬再次点头,克鲁又发现,自从进入这里之後,对方就没有叫唤过。
有什麽,是会被惊到的?是不是在地板上?克鲁决定好好找一找。
(11鲜币)64新夥伴(总受)
从地板到天花板,克鲁把这个椭圆形的建筑内部能够触碰到的地方,摸索了个遍。
没有,什麽都没有。
克鲁很奇怪这里的一切,因为他依稀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到孵化室照顾「孩子们」,直到他们孵化。虽然这里上上下下,几乎都没有那些需要他照顾的对象。不过兽人世界并不是他能够完全理解的,也许这里有什麽他不知晓的秘密。
想到这儿,克鲁调整了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候,之前的狮子军官所说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克鲁赫然发现,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心跳。不过自己又不在别人肚子里,也没有佩戴听诊器,怎麽也不可能清晰听到布勒的心跳吧?或者这就是那些「孩子们」的?
克鲁想到了狮子军官所说的话,让它们早日成为现实。
也就是说,现在他听到的,就像是某种期待?对於生存的期待!
克鲁心头突然泛起了些许柔软。
贫民区的流浪狗也曾产下过狗崽,那时候,他曾经感受过生命的光临。可惜好多都夭折了,虽然生存下来的那两只小狗,最终成长为了高大强壮的家夥。不过克鲁还是很难过,关於那些流逝的生命。
就算是看到人类死亡,克鲁都不见得有这麽伤心。
他甚至还能够清晰忆起,小狗狗们耷拉了耳朵,奄奄一息呜咽的场景。它们什麽都没做错过,却因为弱肉强食而必须离开世界。可是人类却肆无忌惮的破坏著,它们试图停留的世界,那个千疮百孔最後完全消失的星球。
有些鼻酸的克鲁,摸了摸布勒探过来的大脑袋,坐到了对方的大爪子上。
软乎乎的,带著皮毛的温热触感,让他有种坐上了沙发的舒适错觉。仰起头来,正对上黑犬的下颚。毛绒绒的,看起来似乎更软更舒服。
这个念头促使克鲁伸长了胳膊,探手去揉搓布勒的下巴。
似乎死被挠到了痒处,巨犬往後缩了缩,大脑袋低了下来,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与克鲁四目相对。配合著喉咙里发出的委屈咕噜声,克鲁甚至能够理解到,这只大家夥眼睛里流露出的怕痒和疑惑。似乎,还有点点说不出口的小抱怨。
「大黑你真可爱。」克鲁心头软到了没边。
他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那时候,不接客,大黑也是这样,与他一起打滚撒娇。当然大黑的身形没有布勒壮硕,也无法让他坐到其爪子上休息玩耍。不过又有什麽关系呢?他现在有了布勒,这个愿意陪伴他接受惩罚的新夥伴。
克鲁闭上了双眼,任由布勒在他脸上一下下的舔著。
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滚了出来,但是很快就被对方柔软的大舌头给收走了。他双臂伸直,揽上了对方的颈後。他想,这应该是最後一次为大黑留下眼泪,他不会忘记那个陪伴保护了他那麽长时间的狗狗。
张开眼,有些模糊地看著面前有著同样伤疤的巨犬,克鲁主动亲了对方一口。
就算看不见,克鲁也能感觉到,这只忠诚的黑犬脸红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重伤未愈,他或许还逗逗这家夥,让他变回人形来看看。不过单从那双充盈著羞涩的双眼里,克鲁还是能够看出布勒的心意。
「这里似乎不方便做一些事,我们出去以後……就给你,好不好?」克鲁突然觉得,之前的坚持很可笑。康多尔在审判他的会议上一言不发,可是至少还投了保下他的支持票。兽人们也许不会表示得太明白,但是他们的心总是透著几分纯净。
不晓得是不是这里安静得可怕的缘故,所以克鲁反倒是能够更好的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与兽人们的关系。
他不仅愿意和布勒试试看,看看彼此能不能够在一起。
也许还可以加一个小暴龙?其他的……再看看吧!克鲁不愿意强迫自己,也不想要太过违背自己的心意。对於这些兽人们,这些天的相处,以及这一次的事件,都让他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他之所以终於在心中承认了大黑的永远离开,也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新的夥伴。
对於克鲁的心中弯弯绕,布勒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刚刚克鲁承认了他的身份,甚至还愿意与他交配。
他们很有可能,可以拥有自己的幼崽。
从内心涌出一份感动的巨大黑犬,整个俯趴在地上,把克鲁捧在了掌心。这一刻,他虔诚的就像是一个忠实教徒,在朝拜他的神祗。
咚咚──咚咚──
那个声音更大,更猛烈了一些。
克鲁瞪大了眼,接受了布勒的一记亲吻。虽然是狗狗的形态,但是对方没有用舌头舔,而是嘴巴碰了碰他的双唇。这应该是某种确定的「印章」?就像婚礼上的新郎吻新娘那样。克鲁脑子有些凌乱的想著,身体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