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艮来得快,去得也快,张老汉都来不及说一句话,白艮人就消失不见了,张老汉看了看身边被吓得不轻的蓝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书生来,书生背了一个从来不落地的书箱,头上带了顶文生公子巾,看起来文文弱弱。
张老汉忙又拉了蓝草护在身后。
书生急忙说道:“张老先生,莫要误会,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但绝对不是蓝草小姐,只是刚才听了曲子,还未付上钱,就吵闹了起来,现在特来补齐。”
书生递给张老汉一个小钱袋:“刚才那曲子乡味十足,想必张老先生来自仙津城附近吧?真是好解小生思乡之苦,内里银钱应该足够东还返车船费了,盈余之资,能解一路温饱,他乡遇故知,当真是感慨万千啊。”
张老汉听得此处,老泪纵横,正要跪下之时,眼前已经没了书生的影子。
张老汉往西看了看,又往东望了望了,担心那姓白的去而复返,拉了蓝草,就奔东而去。
天禅寺的山道上,跑得气喘吁吁的书生正扶着一颗树休息,旁边伸过来一把玉扇,一张,慢慢给他扇起风来。
玉扇侯伸过头笑嘻嘻地问道:“书生,真是好手段,为讨蓝草姑娘芳心,连自家祖坟都敢乱埋。”
书生慌了:“公子。。。何。。何出此言?”
“你明明不是仙津城的口音,偏要装出他乡遇故知的情景,惹得佳人芳心暗许?”玉扇侯继续帮他扇着扇子。
书生辩解道:“公子莫要调笑在下了,刚才公子不是也准备出手相助?不也是让那姓白的抢了风头?不知公子家里是不是也一个务农的老父亲,等着那蓝草姑娘去照顾一二?”
“唉,这种又当大侠又当小人的事,我可做不来,恶心人啊。”玉扇侯摇了摇头。
书生干笑了一声:“这道苦大师,这次麻烦大了。”
“哦?此言何解?”玉扇侯询问道。
“这偌大的天禅寺恐有一次大劫无目之灾。”书生略带焦虑地看着山顶。
“我看这山上的和尚,并无一人眼盲啊?”
“这天下的人,有眼无珠的,眼明心盲的,何其烦多,公子真能分得出来?”
“那倒也是,还是书生高明。”
“诶,还有一种就是揣着明白也要装糊涂的,就是说的公子的这种。”
“哈,我要是哪天能够,揣着糊涂装明白了,你可一定要提醒我啊。”
“我们两真能相识到那一天?”
“或许能吧。。。”
书生像是休息够了,便准备动身向山上去,玉扇侯紧随其后。
书生回头看着他:“我这是上山与道苦大师叙旧,公子上山是为何?”
玉扇侯惊讶地张着嘴:“那我也是上山与道苦大师叙旧啊,不过我陪着书生你,你这个我十八年的知己好友上山罢了。”
书生揉了揉头:“莫不是我失忆了,刚刚半柱香不到时间,能有十八年?”
玉扇侯摇了摇扇子:“我刚刚可是用这把玉扇帮你扇了十八下啊,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像我这般,替你解忧,帮你消愁?知己好友便是像我这样贴心的人啊。”
“哈哈,在下落第书生必兰诚芳。”
“在下玉扇侯。”
“久仰,久仰,侯爷家里好大的产业。”
“幸会,幸会,必兰兄也是技惊天下啊。”
就这样,刚刚认识还不过半柱香的十八年知己好友,一路竟是有说有笑,直比亲兄弟还要亲上三分一样,携手一路走到了,小高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