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之位空悬,朝中定然暗潮汹涌,他眼下并不想回京搅入这乱局。不如想借机在外,看看父皇如何决定。
长风洵将另外半张藏宝图一起裹好,放入簪之中。
末时抬手将那簪再次插入了半溪的间,那动作温柔而从容。
半溪任他挽着头,“你,不怕我将这藏宝图作他用?”
长风洵继续整理着她的头,“那,王妃想作何用?”
半溪又被他如此笃定的神情感动,嘴上却说:“还没想好。”
长风洵轻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何止一张藏宝图。”
半溪突然觉得心中踏实下来,原以为今天是最失望的一天,因为尉迟仲伦留下的信息断了她想回去的幻想。
可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过和失望,那么,自己也会像尉迟仲伦一样,在这个世界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过完这一生吗?
这时,一个丫环过来报,“寒王、寒王妃,夫人备了酒菜,请两位过去用饭。”
入了后院,尉迟永安已坐在那处,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出神。
两人刚入了内,温静从内厅出来,见到尉迟永安便轻声呵斥道:
“你这模样,成何体统,把脚放下来。”
尉迟永安这才回了神,乖乖的放下了脚,显然还未从今天突然知道的秘密中醒悟过来。
他看着长风洵,原来,当今的寒王殿下,竟是他的表哥。
温静转向长风洵行了礼,“寒王、寒王妃请坐。”
半溪知道长风洵母妃早逝,如今温静是温贵妃的妹妹,便上前一步,拉住了温静的衣袖,有些撒娇的语气道:
“温姨,您是长辈,还是叫我们名字吧。唤他长风洵,或者洵儿,岂不是更亲切?”
听了这话,长风洵有些微微怔住,母妃过世后,便再无人唤过他洵儿了。
温静也是呆了半晌,她是庶出,温娆是嫡出的小姐,嫡庶之分本就天壤之别。
整个琅琊温氏如今也只剩下长风洵和永安这两个孩子了,想至此更是悲从中来。
便未再说话,坐了下来,将手中一块玉牌放到了长风洵面前,
“这是安儿他爹留下来的生意,当初是怕我们母子二人没了依仗,所以留下了这些生意,安儿也是个不成稳的性子,如今交到你手上,往后请你照顾好他。”
长风洵见那玉牌上写着一个“永”字,心中一惊,“难道是永记商行?”
温静很是淡定的点了一下头,“正是,我也不懂生意之事,当年仲伦找了可信之人打理这些生意,只是每年会送一些银钱到谷中来。”
这永记商行在东沧各地均有分号,这些年虽谈不上富可敌国,却也是很有名的商号。
宁逍遥也说过,尉迟仲伦是经商奇才,如今永记商行并未做到最大,想来也是怕步了琅琊温氏的后尘,所以故意隐了锋芒。
长风洵接过那玉牌,“这玉牌我替永安先收着,待他成家之时,便交还予他。”
尉迟永安心中也震惊,这些年他知道自己不缺钱花,但是没想到东沧赫赫有名的永记商行,竟然是父亲留下来的。
温静又道:“你娘当初被皇后陷害,入了清宁宫,仲伦临终前说过,是成妃现了藏宝图一事,设计陷害。”
原来是成妃,长风洵拳头蜷起,等到回宫,自然不会放过她,要为母妃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