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邓布利多教授向我们介绍这个学年她将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助理教师继续工作。
“助教!我怎么没想到!”凯瑟琳兴奋极了,“只说黑魔法防御课教师职位受到了诅咒——可没说助教也受到了诅咒,对吧?”
“对,”塞德里克应和,“这告诉我们诅咒人的时候要考虑周全一点。”
我实在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说了个冷笑话。
罗恩韦斯莱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我感觉分院帽根本不想费心思去想韦斯莱家的人的去处。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邓布利多教授在讲注意事项,最后一项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我更感兴趣了。”我听到有学生悄悄说。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显然还有韦斯莱兄弟,隔着长桌,我都能看到他们骤然发亮的眼睛。
……希望他们不要真的找死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哈利波特的原因,我今晚的梦尤其长。
长,但是很零碎,要我总结,那估计是一些波特的生活日常,像是他在上魔药课、他在上变形课、他在写作业……其实我看不到什么实际内容,只是大概知道他在做这些事情罢了。
所以我觉得自己不用担心梦到他洗澡的事情。
哦,我还梦到了他在空中飞行,抓到了一只金色飞贼。
……难道他一年级就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一员?这合理吗?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我——因为它甚至就还没发生。
虽然哈利波特入学了,但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哦不,或许还是有的,最大的变化就是我的课变多了,而且我最爱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它来了!
第一节课讲的是弗洛伯毛虫,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动物也要讲上整整一节课。这是一种体长10英寸、无牙的褐色蠕虫。喜食莴苣——但事实上差不多所有的植物它都吃。
弗洛伯毛虫是一种很无趣的生物,它身上最有趣的地方可能就是身体的两端差别不大,都可以咀嚼植物和分泌黏液。
“那它们从哪里拉?”凯瑟琳问。
“你好像在问废话。”我毫不客气。
她的脸就绿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到了答案。
不过就算那么简单的课,也让凯特尔伯恩教授劳心费力——他一直在看着小巫师们,以防止他们无节制地喂弗洛伯毛虫莴苣,而把它们撑死了。
不过总体来说,保护神奇动物课给我们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尤其是和占卜课相比起来。
我一开始选择这门课程是看上了占卜的名头,和教授这门课程的特里劳妮教授。她是著名占卜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裔,这个身份本来就让她有许多神秘色彩,而她的装扮更是让这种神秘色彩达到了峰值。
她很瘦,戴着一副不太清澈的大眼镜,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链子和珠串,随着走动会发出珠子碰撞的声响。
她常常像幽灵一样飘到你的身边,用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和你说话。
凯瑟琳一节课能被她吓到好几次。
而她的课更是让人茫茫然不知所以。
第一节课她主要教我们解读茶叶,我们一边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一边拼命翻《拨开迷雾看未来》,试图从中找到对应的茶叶形状。
特里劳妮教授突然走到我们身边,火光在她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我留意到凯瑟琳摒住了呼吸:“亲爱的,让我看看。”
她拿过凯瑟琳手里的杯子——那是我的。
“月亮……半弯月亮。”特里劳妮教授瞪着我的茶杯,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停住了嘴。
这让我开始有些莫名紧张起来——我们都听说特里劳妮教授每年都要预言一位学生的死亡,虽然说没有一次成真,但谁也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比起预言死亡,我更怕她看出我的预言,和我的梦。
“所以呢,教授?”塞德里克问,“这代表了什么?”
“未来。”她喃喃,我的心颤了一下。然后她继续转动杯子,“头盖骨……前途有危险,亲爱的。”
她最后将茶杯转动了一次:“骰子……不确定,非常不确定,任何方向……”
特里劳妮教授的表情是那么严肃,她几乎把眼睛怼到茶杯口去观察,以至于大家——包括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几乎以为她下一句就要预言我的死亡了。
然而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居然什么也没说就放下了我的杯子。我和亚伦、凯瑟琳、塞德里克大眼瞪小眼,非常不解。
但很快我们的不解就被抛到脑后,因为那个被预言死亡的学生出现了——是艾略特摩根,塞德里克的好朋友之一。
特里劳妮教授跌坐在柔软的空扶手椅里,坚持说在艾略特的茶杯里看到了极坏的凶兆。
这让整个教室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艾略特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塞德里克显然有些不高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少有地显露出一些强势来,拿过艾略特的杯子:“我看这不像是不详。”
艾略特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亚伦很严肃地慢慢点头以表赞同,像头金毛树懒。我和凯瑟琳则充满敬佩地看着塞德里克——我们还从来没听他这样对教授说话呢。
特里劳妮教授打量着塞德里克:“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亲爱的……或许你对未来共鸣的接受力很差,眼睛无法穿越世俗的东西……”